猜到她跟姜遇桥之前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瓜葛,她就有种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跟上午不由自主被他吸引而产生的抗拒类似。
好像潜意识在告诉她。
你不应该知道。
但话已经问出口,她也不打算收回,抱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态,她抬起眸看向老爷子,谁知老爷子语调忽然转了个弯儿,“我不告诉你。”
“……”
钟可可愣了。
老爷子吃完了,拿起旁边的手帕纸擦了擦嘴,站起身,“你想问,明天去你远航哥那儿自己问去,我一个六七十岁的人了,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儿。”
说着话,他拿着报纸信步闲庭地朝沙发走去,顺便丢了一句——
“别忘了洗碗。”
“……”
-
思前想后了一夜。
钟可可还是没能克制住内心好奇的欲望。
第二天一大早,她顶着来势汹汹的大姨妈,给付远航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下午她去,但条件是付远航得过来接她。
付远航一听,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欢快地答应。
就这样,两个人约好下午两点,在小区门口见面。
因为起来得早,又突然来了大姨妈,钟可可没什么精神,转头又睡了个回笼觉。
结果就做了个又深又久的梦,梦里她的自我意识变得极淡,像是陷入某种潜意识中。
梦里,她还没毕业,穿着简单的蓝白校服,跟在一个男人身后。
那个人身形高瘦挺拔,虽然看不清正脸,却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清冷端正。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无论她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头看过她。
直到她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人才在前方停下,宛如施舍般看了她一眼。
然而就只是看了一眼。
他没有回来扶她,而是转过身,跟着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手拉手离开。
梦中,那种酸楚又难过的心情格外逼真,像是一涌一涌的浪,压得钟可可喘不过气。
等她被付远航的电话声吵醒时,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这会儿正是下午一点半。
烈日当头,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里到处浮动着燥热的气息。
付远航把大g停在楼下,给钟可可打电话。
钟可可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神。
意识到刚才让她哭的只是那个毫无逻辑的梦,这才吸了吸鼻子,接通电话。
可能是在梦里哭过的原因,她声音软趴趴的,带着委屈,“喂,远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