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地靠近。
钟可可像是产生了应激反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鞋跟抵在墙上。
见她冷冰冰的表情变成小慌张,姜遇桥勾起唇角,直起身。
钟可可瞬间有些懊恼。
两个人相伴了十年,对彼此的微表情都再熟悉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正被姜遇桥清楚地洞悉着。
钟可可不喜欢这种感受。
她捏着裙角,毫不犹豫地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用。”
姜遇桥并不意外她会拒绝,依旧淡淡提醒,“你起床气那么重,明天早上哭鼻子怎么办。”
钟可可下定了决心不接受他的好意,干干脆脆地回答,“哭鼻子也和你无关。”
说完这话,她抬脚欲走。
哪知姜遇桥在身后叫住了她,“我的话还没说完。”
钟可可心里有个声音很大声地告诉她别听别听快进去,可脚步却沉得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步。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回头面对时,那道如清泉般磁性动听的男嗓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没有女朋友。”
“……”
钟可可不由自主地侧过身,神情是明显的怔愣。
姜遇桥坦荡地看着她,目光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灯塔,“是那个小护士不了解情况。”
话音落下。
空气中划过一道难以言喻的尴尬。
钟可可绷着唇角,用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表情,看向姜遇桥。
男人漆深的眸色压了压,不急不缓地解释,“当时好多人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嫌麻烦,就说自己有了目标,没想到这事儿传出去,变成了我有女朋友。”
钟可可下意识攥紧拳头。
心里想说你爱有就有,跟我说干什么。
谁知下一秒,姜遇桥忽然轻笑起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本来挺无所谓的,只是没想到——”
钟可可缓缓抬起眼。
姜遇桥桃花眼微弯,笑得清澈且温柔,“被我那个小目标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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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滢的手术做得不错。
据主刀医生说,只要在医院好好休养,一周后就可以出院。
因为学业的缘故,钟可可和许新雅没办法每天都来陪她,而经历过第一天晚上痛不欲生的陪床后,付滢也不让她们两个过来。
那天晚上,钟可可到底没有接受姜遇桥的帮助,固执地选择睡硬邦邦的陪护椅,好在急诊那边没有病人,钟可可后半夜还能和许新雅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