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说完便上了车,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赵朗来之前已经替时涧安排好了房间,原本是没房间的,但白知山的助理给空出了一间,刚好时涧可以住进来。
从接到时涧电话的时候赵朗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此刻看着时涧闭上双眼靠在后座的模样,他能感觉到时涧灰暗的心情。
赵朗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很心疼。
他明明笑起来那么可爱那么动人,可年轻的面孔上却总是让人悲伤的无助。
时涧离开老宅的事钱伯很快便告诉了杜禾,杜禾看了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叹了口气。
“知道了。”
钱伯心里难受,难得多说了两句,“杜经理,您会告诉先生吗?”
杜禾晃了神,“应该会吧。时机合适的话。”
“我希望您告诉先生。我不想先生后悔。”
“我老了,知道后悔的滋味,我不想先生跟我一样。”
挂了电话后,杜禾在楼下抽了半包烟。
之后他打给了温沚。
杜禾以为温沚不会接,倒是没想到他很快便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温沚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很欢喜。
“什么事。”
杜禾深吸了口气,“时先生从老宅搬走了。这一阵子的住宿费也打到了我账户。”
温沚在电话这边愣了几秒,眉头也渐渐蹙在了一起。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温沚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片刻后他才出声。
“知道了。”
手机里只剩下忙音,杜禾头一次觉得这忙音这样冷漠。
和温沚一样冷漠。
苏梨从浴室出来,见温沚站在阳台抽烟,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不是戒烟了吗。”
温沚愣了下,将烟丢在地上碾灭,转过身来推开他。
“洗好了。”
苏梨点头,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他。
“替我擦头发吧。以前你也经常替我擦。”
温沚看着那块洁白的毛巾,突然想起了那天夜里那只小手递进来的浴巾。
也是一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