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名经常受刘建强欺负的工人反映,有一次他偷偷听到保卫科几个人酒喝多了发牢骚,任厂长不让他们打蓝宝石加工厂的主意,说早晚要把任厂长给废了。
经向那名工人进一步了解,酒后说这话的就是高瑞明、刘建强和苏小春。
这时候,东海花鸟市场宝楼工艺品公司会议室里,大家正在讨论对小十二麻建东的处理问题。
任建勇和七师兄金方的意思是,必须将小十二麻建东逐出师门,不对他施以三刀六洞的酷刑再逐出师门,已经算是师恩浩荡了。
但三师兄吴庆隆、十三师兄刘安伟和小十一刘建峰却不同意,理由是,对郑氏蓝宝石加工二厂动手,不是小十二一个人的意图和作为,称自己三人也参与了,师父要把参与者都逐出师门,那就将4个人全部逐出师门好了。
大师兄赵江和九师兄谷孟江却是不发表意见。
“你们什么意思?想造反吗?”见刘安伟等三人这么说,杜榆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师父,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抱着老黄历不放?”小十一刘建峰不以为然地看着师父杜榆正,“您已经老了,咱帮里的事情,您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叫我说,您就甭管了,把帮主位置让出来,颐养天年吧。”
听了小十一的话,杜榆正怔了一下,继而,发出了剧烈的咳嗽,直咳得眼睛暴突,脸红脖子粗的,用手戟指着小十一,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十一,你想造反吗?”任建勇见小十一竟然已经不把师父放在眼里,而且如此猖狂,腾地站了起来,戟指着他。
“造反?造什么反啊?谁造谁的反啊?”小十一冷笑道,“任何帮派,帮主都是有能力者居之。师父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了,而且已经胆小如鼠。
而十三师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几年我们帮里,要不是靠着十三师弟,兄弟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小十一,你太过分了!”七师兄金方也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有你这样说师父的吗?目无尊长的东西,我看你跟小十二一样,都应该被扫地出门。”
“七师兄,我叫你一声七师兄,算是给你大面子了。”小十一刘建峰冷笑道,“你配做我们的7师兄吗?这几年,你都为帮里做了些什么?要不是三师兄、十三师弟、小十二和我两年前做下的那几起大买卖,你的日子有这么好过吗?
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可你们也闯了大祸了,你们自己不知道吗?公安已经怀疑到咱们头上了,你们还在沾沾自喜?”金方瞪着小十一,“师父早就告诫过咱们,干咱们这一行的,最忌惹出人命。
你们倒好,两年前惹出好几条人命,去年又做了任东方,现在又出了人命,你们为了眼前利益,已经把整个宝楼工艺品公司都推上绝路了,知道吗?”
“七师兄,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刘安伟不以为然地看着金方,“两年前的事情,那几个人后来公安只是列为了失踪人口,根本没有立为命案。
去年的事情,死的是我感情最好的战友,是我的老领导,我都没有说什么,轮得着你说三道四吗?
这次的事情,小十二也是不得已为之。放心吧,小十二已经抹掉了所有痕迹,公安不可能查到咱们头上的。”
“还有脸说是你感情最好的战友,是你的老领导?”任建勇瞪着刘安伟,“你对我堂哥动手的时候,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呢?”
“不管怎么样,小十二必须离开公司,离开东海。”金方道,“要不然,咱们的帮规,就形同虚设了。师父的话,也不会再有人听了。”
“我说过,要是非得让小十二离开公司,离开东海,我和三师兄,还有小十一,都陪着他。”刘安伟目光灼灼地看着金方和杜榆正。
“师父、师兄们,宝楼工艺品公司真的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真的要万劫不复了。”任建勇道,“这次十二师兄的事情要是不处理好,咱宝楼公司真的就完了。”
“小十四,你就不要在这里造谣惑众了,兄弟们日子过得像个人,你以为多亏了你啊?你蓝宝石加工厂赚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刘安伟嘲讽地看着任建勇。
“一年纯利润五十多万呢,还不够干什么的?”任建勇道,“现在就算在整个东山镇来说,咱们厂的效益也是中等偏上。
再说了,接下来咱们厂就不用再投入太多了,只要大家好好干,一年七十万都不是问题。”
“还一年七十万?人家郑氏蓝宝石加工厂的股东,一个人一年就能分到大几十万呢。”小十一冷笑道。
“人家一年几十万,你还好意思说?”任建勇嘲讽地看着小十一,“人家那些股东一年到头在干些什么?你小十一一年到头又在干些什么?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一年一万块都赚不到。”
“你放屁!”小十一冷笑道,“要不是我们从事老行当,就凭你厂里那点工资和奖金,大家的收入一年能有十几万?”
“要不是你们一个个怕吃苦,不肯好好学蓝宝石加工技术和厂子管理,要不是你们把人家南方老师傅和专家都得罪了,都把人家赶跑了,咱们现在厂子的生意能这么差吗?”任建勇冷笑道。
“任厂长说的对。”七师兄金方道,“但凡大家能够吃点苦,能够认真学习蓝宝石加工技术和厂子管理经验,能够尊重一下人家南方来的老师傅和专家,以咱们师兄弟的聪明才智,咱们厂子也不会这么惨。
就算做不到郑氏蓝宝石加工厂那样,一年一百万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