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傅立泽先冲了个澡,换上睡袍,觉得身上那股甜得发腻的香水味儿闻不见了才朝楼梯走。
他的房间里没有点灯,顾怀余在露台躺椅上睡着了,线条柔软的侧脸在香薰蜡烛单薄的光芒里显得单纯无害。
那条下午他亲手戴上的项链贴着人修长好看的脖颈,随着均匀呼吸带来的微弱起伏而轻轻晃动。
傅立泽忍不住低头吻了吻。
顾怀余一下就清醒了,但似乎也对靠近他的是谁有所预料,半睁着眼睛看了看,发出一声很小的咕哝,“回来了。”
“嗯。”傅立泽伸手在他的脖颈上温柔地摩挲,“就在这儿睡着了,不冷吗。”
顾怀余嗅到他指尖很淡的陌生香水气味,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平静地答,“不冷。”
傅立泽又碰了碰那条项链,嗓音醇厚,“喜不喜欢?”
顾怀余藏在披肩下的手微动一下,和他对望片刻,别开脸没说话。
他不讲话,傅立泽一向有的是办法。他轻松把人打横抱起来,带回卧室的床上压着他问,“喜不喜欢?”
今晚没喝很多酒,冲上头的情绪来得没有缘由。可他无心去管,只是很冷静地一边动作一边继续追问。
顾怀余抵抗不多时,抵着他的肩头像带了点哭音,声音极低地回了一句喜欢。
傅立泽这才像称心如意了,放开他不再折磨,又是好言好语地什么都肯说,半天才安抚人重新睡了过去。
顾怀余身上都是熟悉的气味,安心又妥帖。
傅立泽从背后圈着他,在黑暗里凝视那张侧脸。
身旁的人来来去去,轻易便能和他说一句爱你。只有顾怀余,揣着一颗真心,说句喜欢都谨慎得不得了。
他这么较真,让人无法不相信他摆出来的一切爱意都会是所见即所得。
作者有话说:总要铺垫一下下啦,现在最多是在写刀把哎。
第十九章
陆崇再见到那条项链,是在飞往境外的包机上。
他看见顾怀余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银光,又瞥了一眼正陪着人玩国际象棋的傅立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