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我?”顾怀余在楼下对他说。
“嗯。”傅立泽顺着楼梯慢步往下走,对他道,“该吃饭了怎么躲房间里。”
顾怀余挪了一下步子,挡在他面前,作势要去关上身后的门,“你去餐厅等我。”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立泽便对他的房间生出点兴趣来,“在里面干什么呢?”
“整理东西。”顾怀余说。
“整理好了?”傅立泽问。
他看出顾怀余的犹豫,一副不太想让自己跟进去的样子。傅立泽朝后退了一步,故作无谓道,“弄完了就过来吃饭。”
顾怀余果然受不了他骤然冷下去的脸色,垂着眼慢慢去试探地牵他的手,像往常一样顺从道,“翻得有点乱,你要进来吗?”
其实房间非常整洁,只有一个打开的保险柜是乱糟糟的,显得格格不入,里面收着的东西混乱堆在一起。顾怀余弯下腰一一捡好归位,拎起一件衣服时,站在一旁的傅立泽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他仔细看了看,认出后领的那个标志是自家研发集团的Logo,“一件衣服你也放保险箱?”
顾怀余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手里那件防弹服,抬头道,“你不记得了。”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有股失望得习以为常的意味。傅立泽眉头微拧,下意识地反思起自己是不是真忘了什么。
但那件防弹服是几年前的旧制式,这些年集团研发早不知换过几代了。
每天过目的东西那么多,他是真没多少印象。
顾怀余俯身把东西收回保险箱,又解开脖颈上一直戴着的项链一起放回去,封好密码锁,站起来对他道,“走吧。”
顾怀余表情有点低落,让一贯不喜欢照顾人情绪的傅立泽略感心烦。不过他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件衣服到底什么来历?”
“没什么……是我小时候的事。”顾怀余语焉不详地答。
“你都不记得了。”他又说。
对傅立泽而言,成年后人生中有太多可以占据注意力的记忆,在顾家那几年寄人篱下的乏味生活确实已经很遥远,能想起的细枝末节十分有限。
而且那些片段大多也和顾怀余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