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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见小杨摇头，陈洪亮严肃道：&ldo;任何事情，不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要多分析，多判断，才能得出最好的答案。就好像你刚才那样，如果你张口大喊，对方是自己人还好，可万一要是敌人，那你怎么办？&rdo;

小杨正要说什么，陈洪亮却紧接着说：&ldo;你难道不知道，在战场上暴露自己会有多危险，你说，不论是敌我双方，谁会傻到在这里点篝火，对面的我不能肯定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但我相信，对面的那团篝火绝对是个陷阱，我俩现在去，只是看看设计这陷阱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然后就回来，明白吗？&rdo;

&ldo;可是‐‐可是老班长，你刚才不是说，如果对面是敌人，而且人数少的话，我们就消灭他们吗？怎么‐‐&rdo;

&ldo;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难道要小田和小向也知道这一切而为我们担心吗？要知道，我俩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小向与小田回到连队，只要能回去，那就是胜利。刚才我是为了不让小向小田担心才那么说的。&rdo;停顿了一下，陈洪亮有些坚决之色，&ldo;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被敌人发现，我牺牲了的话，你一定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话，带着小向小田回国，回到连队，我们就是胜利者。记住，这不仅仅是我的请求，更是我对你的命令．&rdo;

&ldo;可是，老班长，你这话前后矛盾啊，我‐‐我‐‐&rdo;&ldo;闭嘴，你只要回答是与否。难道你想违抗军令不成？&rdo;陈洪亮充满杀气地紧盯着小杨。

&ldo;是！保证完成任务。&rdo;小杨站起来，很严肃地敬军礼。&ldo;丑话说到前面，我们营从成立至今，四十多年中，还没出现过投降的舜种，如果你被敌人包围了，如果没牺牲而投降，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同样的，如果我那样了，你也应该立即干掉我，然后立即回来带着小田小向回去。明白吗？&rdo;

&ldo;是！&rdo;面对陈洪亮如同交代后事般的话语，小杨很不习惯，可他却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只能敬礼回答。军人的兄弟情义十分重要，可有时候，命令与大局会超越这种情义。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既为刚才那话语而沉默，更多的是，那种生死来临前的压迫感极为刺激神经，让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兵的作用此时显示出来了，陈洪亮见这种无言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他已经检查完装备了，就抽出水壶，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笑着递给小杨：&ldo;小杨，对不起，刚才我的话重了些，你别见怪。马上就要出发了，来，喝口水，别这么严肃嘛。&rdo;

&ldo;没事，老班长，我不怪你，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说，也同样会这样要求自己的。&rdo;停了一下，他看了陈洪亮一眼，&ldo;老班长，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下次我再碰见这样的情况，我应该怎么办？&rdo;

&ldo;怎么办？凉拌！&rdo;陈洪亮看了看对面依旧燃烧的篝火，有些凶狠地说。然后，他转头看着小杨：&ldo;小杨同志，别多想了，等我们从对面活着回来，然后再胜利回家，到那时候，你可以想个三天三夜，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搭。&rdo;

&ldo;嗯&rdo;小杨也站起来，看着对面的篝火，&ldo;老班长，我准备好了，请下命令

吧。&rdo;

可陈洪亮嘴里嚼着狗尾巴草，望着那篝火发呆了。&ldo;老班长，老班长？&rdo;

陈洪亮的右眼上依旧包裹着纱布，里面有小田给的草汁，可左眼却有些发痒，他很自然地掏出些狗尾巴草嚼着，此时，他深深地体会到，这草汁有多苦多涩，想着小田边嚼边欢快哼着歌谣的情景，体会到了小田的&ldo;苦中作乐&rdo;，想着，想着，他有些发呆了，直到小杨在一边连叫了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猛嚼了几下后，吐出草汁，敷在左眼处：&ldo;怎么了，怎么了？&rdo;&ldo;老班长，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下命令吧。&rdo;

陈洪亮捂着左眼，指着篝火处的山体道：&ldo;那团篝火处于半山腰，而不是在山顶，也就是说，只有我们这正面和左右两边能看到，如果是敌人的圈套，那他们必然会埋伏在山顶处，更远的地方就一定是他们的审讯之地。原先我打算你我分头行动，绕过去，可现在，我觉得没那必要，而且，那样做的话，增大了暴露的危险，所以，我打算我俩在一起，从右边绕过去……我命令你，不得私自行动，一切都得听从我的安排，不然，以你小子的个性，很可能因一时冲

动而暴露自己……如果我们一切顺利，就照原路返回，如果和敌人发生了战?

斗，那就一起向右边后方撤退，万一被打散了，那就在拂晓前到小田他俩的休息处会合，你觉得有什么困难没有？&rdo;

小杨从望远镜里看了半分钟后，有些疑惑地又看了看对面，最后他点头道：&ldo;没有。&rdo;

陈洪亮一把取下狗尾巴草，然后看了看四周，觉得很清晰，他狠狠地把草叶往地上一扔，用力地踩了踩，然后默不作声地和小杨用野草各编织起一个圆形的草圈，陈洪亮边编还边看小杨，看得小杨很郁闷，却又不好问。

就在出发前，陈洪亮却突然掏出无声手枪：&ldo;小杨，我眼睛不好，能见度不高，只能打近战，这家伙对我没什么用处。你眼神好，打远的，不过近的可一定要留给我，这家伙就送你了。这可是个好东西，我从敌人那儿缴获的，羡慕吧。喂，喂！我说，你小子别只看着这东西，你要想试试，有的是机会，等我们从对面回来后，我把这枪送你，我这儿还有十几个弹夹呢，保证能让你小子一路打个够，当然，如果能一起回家，我就向上级推荐你，就凭咱们的功劳，定能让你小子打一个月的无声手枪，让你一次性过够瘾，这总行了吧？不过你要记住，前提是你必须活着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明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