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村。院前柳树繁多的便是苏家,小小的柴门,三间茅草屋,极为普通的人家。
“爹,女儿与那人没有缘分怎么过日子,爹,女儿求你了。”苏玉兰低着头跪坐地上万般不愿意。
“哎,爹晓得你怎么想的,可张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苏老爹摇头叹息道,凡是有功名的人家每年都不用往上交税,家中过的殷实,自然不想娶个柴门女子进门。
“爹!”苏玉兰眼眶中含着泪,内心充满了委屈。
“爹,你不要再逼阿姐了。”苏家二子苏喜田拉着苏老爹的袖子求道。
“你懂什么,你给我回房去!”苏老爹气的不行,“如今人家银子送来了,你不嫁也不行,明天让你娘找些人回来帮你把喜服绣完,你现在回房把女婿的中衣绣两件,准备准备后天上花轿。”
“娘。”苏玉兰满眼的哀求。
“玉兰,你袁大娘说了,那户人家清清白白,人也勤快能干,你嫁过去会有好日子的。”钱母拉着女儿的手接着劝道:“你阿芳姐娘家一直在催,咱要不是拿不出聘礼钱你阿芳姐就要嫁给别人了。”
苏玉兰闻言低下了头,她知道她爹娘定是要将她嫁给那个庄稼汉了。
“爹,你这是把阿姐往火坑里推啊。”苏玉梅眼中含怨的瞧着自己的老爹。
“闭嘴,丫头家家的掺和什么,还不扶你阿姐回房。”苏老爹怒吼一声,手中的烟袋锅子狠狠的敲在桌子上。
与此同时,尚河村的钱昱也郁郁寡欢,自从她穿来这里便一直积攒银子,本想赚够本钱盖几间像样的房子住,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住在茅草房里。可谁知事与愿违,不仅全当聘礼送人了,还借了七两,娶个陌路女子回来没发交代不说自己心里也不愿意,真是骑虎难下。
“昱哥儿啊,怎么坐在门槛上了,你娘人呢?”一妇人打开柴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钱昱被惊的回了神,起身见礼:“见过长婶,娘在里屋呢!”
长婶子周氏闻言刚要进屋见着低着头的钱昱不由的停了下来:“我说昱哥儿啊,你这次回来话怎么越来越少了,这都要娶媳妇了,怎么无精打采的,莫不是病了?”
“劳长婶关心,刚从山上下来没歇好。”钱昱不紧不慢的说着,穿来一年,深知这位长婶子为人尖酸刻薄,尤其爱贪小便宜,心里压根不想搭理这样的妇人。
“他长婶来了啊!”钱母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眼前这位妯娌,钱母是恨的不行,当初丈夫刚去了,她便闹分家,分家一个铜板不给也就罢了,竟然教唆婆婆赵氏只给他们两亩田,真是恨的她牙根痒痒,最可恶自己去找婆婆找族长理论反而被训,说什么长幼有序,长房有子孙多,自然要多分一些,他们这是把他们孤儿寡母往死里逼啊,若不是生计难支自己那儿子怎么会跟人上工,又怎么会从梯子上摔下丧了性命。
“弟妹啊,昱哥儿要娶媳妇是件大事怎么能不告诉我这个当婶子呢!我也好带着全家来帮帮忙啊!一家人和和睦睦才不会让村里人看咱家的笑话你说是不?”长婶亲切的拉着钱母道。
钱母闻言皮笑肉不笑道:“大嫂有这份心就好,前日婆婆要给点银子给昱哥成亲用,多亏大嫂拦着,不然村里人该传我们母子不孝顺呢!”
长婶闻言一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道:“弟妹你看你说的,我也是为咱家好啊,新娘那边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二十两的礼金亏他们张得了口,我不拦着点咱家岂不是亏大了。”
钱昱摇了摇,一听便晓得这个长婶是要带着全家人来白吃宴席的,不想看她自演自唱转身拿起锄头就要走。
“儿啊,山上的活先放一放,你去你张大叔家买点酒回来。”钱母说着摸出三十文钱来接着道:“剩下的去你刘婶那买两根红蜡烛裁点红桌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