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双手一直没有放开过。后来他们还去了辉煌。江兴带着陆云开去看了带给他人生中真正转折的地方。‐‐那也是一家很普通的经纪公司,和陆云开曾经的众星在气派上面,一点儿都没有可比的地方,就和江兴之前带他去看的那些孤儿院,小学,中学,高中,曾经喜欢吃的店铺,曾经打工过的店铺一样,普普通通。从辉煌出来的时候,陆云开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江兴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依稀带着一些追忆和唏嘘……特别的真实。这就是城市中最为平凡的一角。江兴这个人,在这一时刻,也好像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所有行人中,特别普通的那一个。陆云开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但江兴先一步收起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对陆云开说:&ldo;好了,现在我们该去最后一个地方了,不过有点远。&rdo;他并没有给陆云开选择的权力。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但不是放开陆云开的手,而是仔细的,找准位置,将自己的五指一一嵌入对方的五指里边。这样,他们十指相扣。江兴直接拉起陆云开,大步向前走去!当天晚上,江兴和陆云开转了一班机飞往陆云开下一站要去的美国,又在当地乘坐游艇出海,来到一个岛屿之上。他们坐在一间木屋之中。这间木屋是架在树干之上的,窗户外的那根枝桠上恰好有一个不知名鸟类的鸟窝,这一对夫妻最近刚刚好把自己的第三个孩子给孵出了壳,每天听鸟叽叽咋咋的虽然有点儿吵,但偶尔通过白玻璃窗户看看还没长毛的小鸟,感觉也还不错。简单的灯泡吊在树屋尖尖的天顶上。一圈柔和的光晕正好将两个人所坐位置中间的小桌子给照亮了。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子,看上去像是直接用木头拼接而成,摆在最中间位置的事一个圆盘,这也是木质的。盘上还有水果,水果同样从岛上的果树上直接摘取。陆云开从上了快艇到达小岛之后就特别兴奋!一路上连一棵树他就觉得有趣,更别说是一栋建在树上边的小屋了。江兴和陆云开先后顺着软梯爬上大树,在弯腰进入书屋的时候,他打开电灯,站在差不多十来平米的空间里,对陆云开说:&ldo;本来我想过带你去高级酒店什么的,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里更有趣一点。&rdo;&ldo;确实更有趣!&rdo;陆云开大力赞成江兴的说法,&ldo;高级酒店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参加电影节的时候,什么高级酒店高级服务没有享受过?这个小岛是你临时租来的?&rdo;&ldo;买来的。&rdo;江兴说。&ldo;买来的!&rdo;陆云开表示羡慕!&ldo;刚才的游艇也是。&rdo;江兴继续说。&ldo;游艇!&rdo;陆云开惊叹。&ldo;曾经有想过买飞机,但领空管制这种事情……&rdo;江兴说,&ldo;挺烦的,我也没太多时间去折腾这个。&rdo;陆云开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江兴已经继续说:&ldo;不过我买了一个游戏公司,你说最近都没有人做单机游戏了……&rdo;&ldo;所以?&rdo;陆云开问得小心翼翼。&ldo;所以我买了让他们继续做。&rdo;江兴说得特别平淡。&ldo;一定已经不能当朋友了。&rdo;陆云开呵呵了一声。&ldo;那都送你怎么样?&rdo;&ldo;嗯?&rdo;&ldo;都送你?&rdo;江兴再说一遍。&ldo;会当真的喂。&rdo;陆云开笑道。&ldo;为什么不当真?&rdo;江兴漫不经心地说,&ldo;你想要我就送给你啊……&rdo;&ldo;真的?&rdo;陆云开。&ldo;当然。&rdo;江兴。&ldo;那好我还要‐‐买红魔!&rdo;陆云开慎重说。&ldo;好,买。&rdo;江兴淡定。&ldo;还要欧冠冠名权!&rdo;陆云开眼睛亮晶晶的。&ldo;买买买。&rdo;江兴继续淡定。两秒钟之后,对视的两个人都破功了,一起笑倒在身旁的大床上。柔软的床铺一下子容纳了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好像连着树屋都轻轻的晃了一下,但并不剧烈,像是春风吹着秋千温柔的晃悠了那么一会儿。接着江兴拉着陆云开坐起来。这可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树屋,十个平方米的大小,屋内所有的家具除了一个小小的桌子之外,就是一张特别大的铺好了床单和被子的床‐‐没错,没有椅子,如果需要坐下,除了地板,两个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齐齐坐在一张床上。也许他们可以一人占据一条床边?但想当然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江兴绝对不会让如此扫兴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他现在拉着陆云开坐下。他说完了。他捧起对方的脸,将之前一直就期待着的亲吻落下去‐‐感觉如此的好。陆云开刚刚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树屋规划得很好,虽然小,但一点儿都不显得逼仄,毕竟只有一张可活动的木桌和一个大床嘛。然后等到他和江兴一起坐到了床边上,等到江兴说完话捧起他的脸,用嘴唇接触的时候,陆云开才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他有点儿僵硬。江兴感觉到了。他的手放在对方停得直直的背脊之上,他用拇指轻轻地按着,让对方缓缓放松下来。他轻轻说:&ldo;不用紧张,看,交给我就好了……&rdo;江兴这样说着。想起自己之前最终想明白的问题。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的感情绝无问题,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退回原处呢?或许有一些确实是因为各种各样突发的情况。但是还有一些,还有一些他们本身的‐‐并非情感的问题。他最初是陆云开的粉丝。陆云开最初也是他的粉丝。他现在还是陆云开的粉丝。陆云开现在好像也是他的粉丝。太过于在意。太过于把对方高高地放在心尖的位置。久而久之,就几乎不敢去碰触,只能远远的憧憬着。总要改变的。他们都不只是站在舞台上的存在,不只是隔着屏幕的明星。他们可以更亲近,他们理应更亲近。他拉着陆云开的手,自己从对方心头的高台上走下来。陆云开应该知道,他也应该明确。他们拉着的都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人。他将陆云开压倒在床上。对方身体的热度传递到他手上和身上。他几乎迷醉了。他确定对方也和自己,一模一样。斜月像弯钩一样挂在树梢,鸟雀偶然的叫声让小岛更为寂静,潮汐拍打海岸的声息时隐时现,算是这个位于海中央的小岛所独有的特别的背景乐了。而位于小岛南方那片小森林中的树屋上,江兴正曲起一条腿撑住身体,看着自己身体下的人。两个人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外套,衬衫,全都随意丢在床下的地板上,白色薄被也有一大半落在了地面,只有一个小被角被陆云开压到了身体下边。而这似乎给陆云开带来了一点儿的不适,几乎每过个两三分钟,陆云开都要无意识地动上那么一动,好像在蹭着什么东西一样。江兴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对方的背脊上。少了布料的间隔,年轻男人的皮肤直接与手掌相触,江兴几乎以为自己摸到了最光滑的丝绸,又好像碰触到了刚刚鞣制好的小羊羔的皮。这样的触感如此神秘而奥妙,让人恋恋不舍,留恋难返。江兴的第一个吻落在陆云开的鬓角。这是头发与皮肤的分界线,两种不一样的触觉糅杂在一起,光滑而微刺,一起挑逗人的神经。他的嘴唇开始顺着陆云开的额头处往下滑,第一个凸起与凹陷的交界处是眉骨,他注意到陆云开的眼睛睁着,他轻轻地舔了一下。对方似乎被刺激到了,猛一下就闭起眼睛,眼皮连着睫毛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好几下,接着,在江兴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睛再睁开眼,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已经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笑意。&ldo;江哥。&rdo;陆云开忽然小声叫了一下。&ldo;嗯?&rdo;江兴的手指刚刚好接触到陆云开的喉结,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闷闷的,小小的震动从这里传来,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手指末端的神经一起跳舞。江兴的唇角按在了陆云开的唇角上。他低着头,轻轻地啃了对方的嘴唇一下,好像要把那些刚刚溢出嘴边的声音也一起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他有点儿含混的说:&ldo;……怎么了?&rdo;他觉得对方出人意料的美。陆云开反复地张了两次嘴。他在为什么事而感觉到犹豫。但这种犹豫并没有影响到江兴的动作。在陆云开第一次张嘴的时候,江兴的舌头就灵活地通过缝隙挤了进去,他用一只手捏住陆云开的下巴,略带着一点儿强迫意味地让他抬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