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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闻听此言，杨珠&ldo;呀&rdo;地失声一叫，眼泪随即下来了。自知失态，忙忍了哭声。

鲁先生围着病人转了半匝，停了脚步看看病容，皱眉道：

&ldo;掀开被子，我看看脚脉。&rdo;

老刘慌地过来，跪倒在地，轻手轻脚掀了厚重的被子，露出病人一双纤足。原来那女子双足只穿大红睡鞋，裤管单薄，竟是小衣。

鲁先生双手齐伸，虚抓了女子脚腕，闭目凝神，又诊了片刻。隔了袜子，又诊了脚背。放手起身，还是摇头。杨珠一见，忍不住啜泣起来。

金七道：&ldo;近村几位大夫都请过了，说的都是一样话，叫准备后事。只是这孩子手里抓的这样紧，还像是有几分希望的，所以才要拜请世伯奔波。&rdo;

鲁先生叹一口气，道：&ldo;后事呢，是早该准备了。只是这孩子这样走了，如何向她家人交待!你等我再诊诊。&rdo;

说罢，转去病人头前，也是跪了，两手伸向女子脖颈，去摸那颈中之脉。只一触，不禁大惊失色，往后一跌，坐倒在地，老刘哪有防备，竟没有护住，这鲁先生坐在地下，口里道：

&ldo;居然会有这等事情!&rdo;

一面爬起，伸手去被中，摸病人心窝。

那心口，竟然是微微的跳动，热气犹存。

鲁先生只诊得胡须颤抖，气喘吁吁。

金七杨珠老刘，三个人六只眼睛里，满是盼望，只盼鲁先生说一句&ldo;有救&rdo;。

不料鲁先生还是长叹一声，诊毕起身，坐在桌旁椅子上，接了茶水，吹着喝着，一边寻思，一边向老刘道：

&ldo;点心!粥!&rdo;

老刘答应道：&ldo;就来!是我老糊涂忘记吩咐了，这就去叫她们拿来。&rdo;

老刘奔出，金七忙问：&ldo;世伯，可还有救么?&rdo;

鲁先生喝着茶喘着气，摇头晃脑，道：

&ldo;这等奇脉，真是没听过没见过!寻常怪脉，只有釜沸、鱼翔、弹石、解索、屋漏、虾游、雀啄、偃刀、转豆、麻促，从没见过这样脉象!手腕手背，脚腕脚背，都是死脉，脖颈之脉却是自缢将死挣扎的脉象!更可怪的，其胸脉反倒是无限生机求活路的意思!奇怪!奇怪!&rdo;

金七杨珠，异口同声道：&ldo;如此说来有救?&rdo;

鲁大夫：&ldo;救是可以救一救，只是救得活否，还要看造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