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局势危险,到底是什么?顾家又有了新动作?”
一顿饭用完,两人各自洗漱完,歪在软榻上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说话。
屋内温暖如春,凌昭散了头发,只穿寻常宽袖长袍,一只手捏着近期送茶人所有上交的消息,闻言将手中的一张折下。
“不是顾家,是老四。”
“老四撒了个弥天大谎。”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正专注盯着她的许轶,“她没病,一直以来都靠着服药,让自己呈现肺腑先天不足的脉象。”
许轶倏然睁大了眼睛,“可……”
“我已经让赤羽卫去找当年接生老四的稳公和医郎了。”凌昭的眼神慢慢锐利起来,“这事儿也难捅出来,老四想装病猫,那就让她真病猫好了。”
“你有办法?”许轶挑了挑眉。
“不急,慢慢来。”凌昭缓缓笑起来,“老四这人,喜欢躲在后头,想要将她逼出来,总要一步步地走。”
她盯着许轶,忽然生出一种不切实的感觉。
那人一身苍青长袍,头发拢在背后,眉目温蔼平和,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八角琉璃灯,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宛若笼上了一层人间的暖意。
“我们现在居然已经是夫妻了。”
她说着古怪的傻话,伸手摸上了许轶的脸颊。
“居然是真的。”
许轶听到她冒着傻气的言论,忍不住弯起嘴角,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手心,“是不是像做梦一样?我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勾人,“知道怎么能验证这不是梦吗?”
“实打实的接触。”
他含笑,一张白皙的脸上骨骼被烛光柔焦,打磨出了一种类似玉一样的润泽质地,先天的红唇饱满水润。
凌昭将桌案上的纸堆扫到一旁,用镇纸压住,倾身落下一个冰凉又炙热的吻。
“你真的不介意,给我生孩子?”
良久,他们同时睁开眼睛。
“这有什么,我还记得你不喜欢小孩子?”许轶追了过去,在她唇上吻啄了几下。
“如果是你生的,我应该不会讨厌。”凌昭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盯着他,“可是,怀孕生子会很痛苦诶。”
许轶眉眼温润,“反正是我痛,我愿意。”
他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你还打算继续在软榻上?”
凌昭歪着头,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许轶的脸色逐渐变委屈,“软榻上,不行吗?”
她的手无声缠绕上许轶的脖颈,低头在他突出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不过一晚上,她已经摸清了这人所有敏感之处。
许轶倒吸了一口凉气,倏然发力,将那榻上的小桌一手送至软榻边缘,现在两人之间再没了阻碍。
守在殿门口的小苗听到了木质碰撞的声响,刚想要推门进去,却被一个女官拦住。
“先问,再进去,这是秦王殿下的规矩。”
小苗无法,只好高声道,“殿下,正君,出什么事儿了,需要我们进去收拾吗?”
刚刚将手探入凌昭腰间的许轶听到了这一声脸上一黑,“不许进来!走远点!”
凌昭正坐在许轶腿上,听着这一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闷声笑。
“你这个随从,怎么一直不太聪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