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凌昭没有骑马,和许轶一同钻进了马车内。
亲王规制的马车宽敞稳当,一进去,凌昭就冲许轶抬了抬下巴,“过来,让我吸一口。”
凌昭喜欢许轶身上的味道。
许轶乖顺地凑了过去,大掌扣住了凌昭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脖颈之间。
“到底什么东西,惹你这么不喜欢。”
“龙涎香,麝香,藏红花,还有茴香,肉豆蔻……”
“怪不得味道香的有些发臭。”
许轶一下一下抚摸着凌昭的后脑勺,不经意间触摸到她的脖颈,却发现这人颈间滚烫。
“昭昭?”
凌昭嗯了一声,“还是蛮子会玩啊。”
许轶闻言挑了挑眉,漆黑的眸子之中暗流涌动,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凌昭的后脖颈,“怎么说?”
凌昭轻笑了一声,“得亏今日我够刚,要不然,那蛮子就真要算计我了。”
她声音绵软黏糊,就算没喝,可到底沾了唇,被那香熏得有些倒胃口。
许轶轻笑起来,“他能怎么算计你,男色|诱惑?你喜欢他那样不穿衣服的?”
“不喜欢,我喜欢你,穿不穿衣服都喜欢。”
凌昭含混说着,抬手搂住了许轶的脖子,“一会儿得让暗卫来回个话。”
“怎么了?”
“不对劲啊,为什么是我?我看起来是会随随便便和人胡混的吗?你看起来就那么好惹?你可是襄平侯啊。”
“可能他们党项人喝这种酒喝习惯了?”
“也许吧。”凌昭大口呼吸着许轶颈间的气息。
呼出的气体惹得许轶有些痒痒,从宫门到秦王府,还有些距离。
凌昭今日被其他人也敬了不少酒,都是真的喝下去的。
许轶顺手剥去了她的外袍,“那劳什子酒还在你袖子里,把外面这个脱下来吧,晦气。”
凌昭没有反驳,任由他褪了外衣,反正礼服层数多,就算没了外袍,也能出去见人。
“昭昭,这么歪着别不别扭?”许轶无声地蛊惑着有些迟钝的凌昭。
凌昭恍惚间抬起头,双手还抱着他的脖子,马车有些轻微的晃荡,荡得她有些头昏。
马车内光线无比昏暗,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信任,看得许轶心头一软,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好昭昭,到我怀里来好不好。”
他手上用力,将人拉了过来。
凌昭迷迷糊糊就这么坐到了许轶的腿上,被吻得七荤八素,连眼睛都没能睁开,鼻息间就都是许轶略带着些酒意的松木香。
他们都喝多了,她想。
许轶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比如他可以等凌昭十几年,比如现在。
玫瑰无需低头寻找月影,月光会将她包裹。
“许轶……”
凌昭皱了眉,凌昭眯起眼睛,垂着眼皮盯着暗夜里那张失了清冷意味的脸庞。
他在笑,温润的脸,却笑得像得逞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