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不顾周围人围过来,亲了下夏余意的嘴角,继而将他搂得更紧,嘴里不断念叨着:“没事,会没事的”
可惜夏余意因为失血和疼痛,此刻眼前已经看不大清人脸上的表情,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所以他看不见穆斯年此刻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也看不见穆斯年从眼底渗出一滴泪水。
直到冰凉的泪珠滴落在他脸上,他终于有了点知觉,模模糊糊中,他感受到哥哥好似哭了。
他想让哥哥别哭的,可是好困啊,好想睡觉
意识逐渐朦胧,他听见穆斯年在叫孟秋文,接着拜托孟秋文照顾他,再然后他不知道了。
穆斯年杀红了眼,破门的功夫便一木仓崩了两个,他没有贪恋和其他人交战,一出去便直逼何参谋长。
何参谋长觉着不妙,他一向知道穆斯年木仓法精准,与他一对一单挑取胜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他们本次就是合计着在人数上取胜。
这会儿穆斯年直逼着他开木仓,他没有办法只能向孟司令求助,可孟司令被孟习焐牵绊住,压根没工夫管他。
孟习焐一直掩护他,孟司令和何参谋长的人都有些顾虑,生怕万一打中了孟习焐,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穆斯年能发挥的空间便大了起来。
何参谋长倒在了血泊中,穆斯年心中的恨意好不容易消除了一半,可下一刻往周围扫视一周,却意外地发现穆家军此刻统共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人。
他和孟习焐被他们护在中间,就算替夏余意报了仇,他们还是再一次处于劣势。
穆斯年和孟习焐对视了一眼,刚想再次杀出一条道出来,就见孟秋文从屋内冲了出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穆家军也很会看准时机,所有人集中往那个方向杀了出去,可他们终究寡不敌众,集体护送穆斯年和孟习焐到主楼门前时,只剩下不到五人。
他们又关上了门。
穆斯年第一件事儿便是寻找夏余意,夏余意被孟秋文抬到沙发上趴着,背上的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但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穆斯年只能瞧见他半边脸,但他却能感受到夏余意的痛苦。
他不太敢靠近夏余意。
哥哥不会食言的,一定会带你出去,他只能在内心一遍又一遍这样念道。
夏余意的伤势不等人,他不想再耗下去,于是干脆将夏余意抱起,然后将他寄托给孟秋文和孟习焐。
“拜托,帮我带他出去。”
“三楼靠近书房处有棵盆栽,将盆栽往右转动九十度会看到一个地道——”
“等等。”孟秋文皱眉,“那你呢?”
孟习焐:“就是,要带小衣衣出去也应该是你去,我们俩留在这比你安全,至少我爹不会杀了我和秋文。”
“我得守着督军府。”穆斯年垂下眸,“况且衣衣跟你们在一起,会更安全。”
“快走。”穆斯年推他们走,“不能再耽搁了,衣衣就拜托你们了。”
孟秋文听了进去,背夏余意跑上楼,可孟习焐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折回去拉穆斯年一块走,“别守了,小衣衣重要还是督军府重要?到时候我帮你从我爹手中抢回来不就好了?”
“反正到时候督军府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就再将它完璧归赵还给你。”
穆斯年:“”
他动摇了,本着责任心想继续留在这儿,但他在夏余意那儿留下的责任心显然更重,于是脚步不受控制地跟着动起来。
“砰——”
两人刚走两步,外边便响起了一阵木仓声。
孟习焐下意识拉着穆斯年跑起来,但越听越不对劲,因为外边的惨叫声不断,而且越来越近。
穆斯年率先停下脚步,疾步走向窗边,撩开窗帘往外看,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喜色:“父亲回来了。”
穆督军带了很多人一路杀了进来,穆斯年认出来,他身后不仅跟着北大营的人,还跟着一些南方的朋友。
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孟司令却因为掉以轻心而迅速处于易攻难守的劣势。孟家军和何家军本就生了嫌隙,如今失了主心骨更是失了默契,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似的打得毫无章法。
胜负未定,穆斯年跑了起来。
孟习焐以为他要下去与穆督军里应外合,道:“我与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