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滚烫不说,眼睛都是红的,抱着枕头一声不吭。
周致寒将人送上床,看着她睡过去,才下楼准备熬点白粥。
米下锅,他靠着冰箱门,神色有些恍惚。
脑海里回想起常予紧抿着唇角,克制难受的模样,他就忽然能想的出来,当初常予脸部受伤,被送去国外做手术那会儿,心伤加脸上的伤,是怎么过来的。
所以常予不愿去医院,周致寒心里多少明白些。
半个小时后,周致寒上楼。
将碗和小菜放在床头柜,周致寒弯腰坐下,伸手将贴在常予额头上,被汗浸湿的发拨开。
周致寒轻声唤:“小予。”
“嗯。”常予睡眠浅,听见声音睡意就消失了大半,半眯起眼睛看他。
周致寒摸摸她的脑袋:“吃点饭再睡好不好?”
常予眼睛通红,她摸摸汗哒哒的脖子,乖乖坐起来。
周致寒抬过瓷碗,拿着勺子搅了搅:“要我给你喂吗?”
常予摇头,皱着眉头咳嗽,“我自己来。”
常予胃口不佳,喝了两勺就吃不下了。
眼巴巴的看着周致寒笑:“对不起啊,我实在吃不下去。”
周致寒扶着她躺下:“没事,再睡会儿吧。”
本以为睡一觉,捂一身汗怎么也会好的。
谁知后半夜,周致寒过来时,发现常予烧的越严重,还说起梦话来。
她紧紧拧着眉头,指尖蜷缩,低声喃喃。
周致寒没注意听她说的什么,只是在给她量温度时,无意间听她喊了句“哥哥”。
看了眼温度,周致寒抿唇。
他给常予掖好被角,折回卧室,拨通了周嘉树的电话。
周嘉树那边静悄悄的,他声音还有些沙哑:“有事?”
“嗯。”周致寒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一边说:“给我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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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半。
病房里静悄悄地。
常予输着液体,俞斐站在一边给她量体温。
周致寒跟周嘉树站在门口。
周嘉树看了眼周致寒眉眼间的担心,拍拍他的肩膀。
“我怎么感觉,”周致寒停顿了下,眼神有些颓废,“常予遇见我,好像就没怎么顺心过。”
周嘉树皱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周致寒没回应,偏过头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忽然吐出一口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