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卫宫切嗣的意识被粗暴地撕开,陷入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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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切嗣猛地张开眼睛,上演了一波“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么说也许有些不合适,因为他根本就是站着的。
卫宫切嗣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触摸胸膛,去确认一件事情。
结果在意料之中。
——感觉不到心脏的存在。
原本应该有着什么东西跳动的那个地方,如今只是安静地沉寂着。
胸腔处没有任何震感,也完全感受不到血液的流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牵引感。
而在那个联系的另一头……
是言峰绮礼。
“……”
卫宫切嗣看着眼前这个悠然自得的男人,捏紧了拳头。
他就那样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一脸轻松愉快,完全没有哪怕一点出卖人类当人奸的愧疚感。
——因为这货根本就是自愿的。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眼下的状况了。”
言峰绮礼注意到卫宫切嗣的反应,愉悦地说道。
“没错,卫宫切嗣。你现在正是阿兹·达哈卡的「躯干」,而我则是你的「心脏」。”
“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呀!”
他张开双臂,满脸感动地大喊。
但是很显然,卫宫切嗣并不领情,反而黑着脸,额头暴起青筋。
他如今共享了一部分阿兹·达哈卡的记忆,自然知道是言峰绮礼这混账干掉了自己的老婆。
甚至自己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也是因为他的提议。
而现在,这货还在自己面前假意惺惺地故作姿态……
这般跳脸,又叫卫宫切嗣如何当作不知情地忍耐了?!
呱!你这狗种,我今日便是要杀尽你,杀尽你呀!
卫宫切嗣咬牙切齿地瞪着言峰绮礼,气愤到甚至露出了磁场黑脸。
可尽管卫宫切嗣内心的愤怒已经如怒涛般汹涌,他仍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狗种半分。
怎会如此了,怎会如此了?!
卫宫切嗣的眼里顿时透露出三分愤怒,三分悲伤,三分屈辱,还有一分的无可奈何……
好吧,实际上只是一个憋屈恼火的眼神而已。
——哪有人眼睛里能放出扇形统计图来的?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看你的眼神我便能明白,你对我的热情感到无所适从。”
言峰绮礼迎着卫宫切嗣的怒视,从容地背手而立。
“是了,这是自然的。因为你不曾经历过,不曾知晓我们共同度过的日日夜夜,不清楚我们之间有着多么掏心掏肺、刻骨铭心的羁绊。”
言峰绮礼一脸真诚地胡说八道。
卫宫切嗣当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