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唱完,便笑着跑开了。
什么……东西?!
谢灵犀与柳续面面相觑。
马车里静的只听得到车轮摩擦地面的哗哗声。
“我没听错罢?那是首……艳诗?”
半响,柳续神色复杂,匪夷所思地发问:“我与三娘的?”
谢灵犀静了两秒,清凌凌地看他:“有些话,你可以不用说的这么直白。”
她甚觉得自己的脾气好过头了!什么人都可写首拙劣的诗来编排她几句!
莫说她昨夜与柳续确实共处一室、同困险境、互相扶持,她已将柳续引为比陌生人更近一些的位置,但两人的交情仅限于插科打诨的几句话,几番逢场作戏的戏码,便在这些人眼中已经甜甜蜜蜜亲热过几回似的。
不,他们或许并不在意事实如何,诽谤本就是由心而生、脱口而出的。
柳续思索:“是五殿下?”
“不对……”他脑海里浮过几处底色各异的身影,“五殿下身边那位姓裴的郎君?”
谢灵犀凉凉一笑:“裴元敬,你好得很!”
……
此时长安权贵圈里炸开了锅。
柳续何人?
今岁的新科状元。
谢灵犀何人?
谢家的矜贵娘子。
听闻那日流水宴,状元郎卧病在床未曾参加,后来也深陋简出,除了去兰亭听学,嫌少去各大宴席上招摇。谢家姑娘更是个高傲的,能入她眼的本就没几个人,连长安城里公认的“玉公子”萧子瑄都被她拒之门外,此番受伤在家静养数日,未曾出门——
这两人怎就勾搭上了呢?
瞧那“芙蓉帐暖”,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燕稷阴沉着脸,手中茶杯险些被他捏碎:好啊!他们果然是暗渡陈仓!全长安都知道了!
偏生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昨夜他处理完那些杂碎,便悄悄下了山,回到府上,满街流言,差点把他夺嫡梦击垮在门前。
世家猖狂,兄弟阋墙,他无人可用!
朝堂百职,世家子弟占了一半,好不容易冒出个无依无靠的柳续,难道就看着他这般投入谢氏门下?
想得美。
不如他先将人娶过来。
想着,他放下茶盏,抬手唤道:“灵霄。”
一人如影子般扑朔闪现,跪下:“殿下有何吩咐。”
……
马车仍在踌躇而行。
谢灵犀手上不知何时摸出那支蝴蝶簪,神色莫测地把玩着。
柳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