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我去见见你们的神官吗?”江哲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那语气看似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此刻的他,心里清楚得很。
既然这座城市透着如此多的古怪,而哀空吏又那般笃定地察觉到了天帝的复苏,那要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这里的神官询问一番,或许是当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了。
说罢,江哲便毫不犹豫地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处于震惊之中的中年男性魔戒法师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土地哪怕是即将面临惊涛骇浪,也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在江哲身后,哀空吏悬浮在空中,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糟糕极了。
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挣扎着,那模样就像是一只陷入了巨大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却好似被束缚得越紧。
随着江哲距离那金属墙体越来越近,哀空吏挣扎的幅度也就越发剧烈起来。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脸上的神情满是惊恐与抗拒,嘴里甚至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痛苦又慌乱的低吼声,显然是打心底里不想靠近这个地方哪怕分毫。
在他的眼中,那看似普通的金属墙体后面,仿佛隐藏着世间最可怕的噩梦,只要靠近,就会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
而在江哲看来,哀空吏这般表现,无非就是天帝的影响在他的内心里逐渐加深了他的恐惧罢了。
这情况虽说棘手,但也好办,江哲暗自琢磨着,直接带着哀空吏去直面那所谓的天帝,让他真正看清那个让他恐惧到极点的存在到底是何模样。
或许就能打破这份恐惧对他的束缚,完美解决眼下这令人头疼的状况了。
只不过,当下江哲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先处理,那就是解决这里的所谓的神官的问题。
按江哲的估计,这座城市如今透着这般不同寻常的气息,那城里的神官状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么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篡改了记忆,以至于对外界的情况完全失去了正确的判断,才会让那些魔戒法师对自己和哀空吏这般阻拦;
要么就是被囚禁了起来,幕后的黑手为的就是切断城内与外界的联系,好方便其暗中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必须得尽快弄清楚才行。
江哲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稳步向前。
终于,他走到了金属墙体之内,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那原本施展出来维持着薄膜状态的魔导力便缓缓地撤回了。
随着魔导力的消失,那被撕裂后呈现出透明薄膜模样的地方,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一般,开始慢慢地恢复原状。
先是那薄膜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微光,微光闪烁间,薄膜的边缘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而后开始一点点地凝聚、变化,那原本透明虚幻的质感渐渐被厚重的金属质感所取代,它慢慢地变为了金属墙面。
每一处纹理、每一丝光泽都与周围原本的城墙完美地融为一体,就好像之前那神奇的变化从未发生过一样。
整面城墙再次恢复了它那威严且毫无破绽的模样,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护着这座充满谜团的城市。
“那么,可以和我说说看吗?这里的神官是个什么情况呢?”江哲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警惕,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敌意,饶有兴致地开口道。
此刻的他,心里对眼前这些阻拦自己和哀空吏进城的魔戒法师本就存着诸多疑惑。
再联想到哀空吏口中那已经复苏的天帝,更是觉得这座城市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
而眼前之人,说不定就是知晓内情的关键所在,所以他这一问,既是想探寻真相,也是在暗暗观察对方的反应。
江哲一边说着,一边直面那薄膜内的魔戒法师。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缓缓调动起自己强大的感知力,如同细密的触角一般,朝着对方蔓延而去。
也正是在这全神贯注感知的过程中,江哲才算是真正通过感知了解到,这座城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一番探查,着实让江哲大吃了一惊。眼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居然是个霍拉!
只不过,这霍拉的情况极为特殊,他身上的邪气并没有像寻常霍拉那般肆意地散发出来,而是全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压缩到了身体之内。
仅仅只存在于右胸膛一指大小的地方。
那一小团邪气就像是一颗隐藏在暗处的邪恶种子,虽然此刻还未完全爆发,但却透着一股让人隐隐不安的气息。
若不是江哲的感知力足够强大,精神力也充沛得如同浩瀚汪洋一般,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这般细微又隐秘的状况。
江哲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有着这般敏锐的探查能力,不然的话,恐怕就要被这看似正常的表象给彻底蒙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