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头跟着天华阁放贷,每月单是整银就有白余两,这么些年累计下来不下万两,连本带利给了花儿,一辈子也不愁吃穿。这些利钱契书可都在西院里放着,花姐儿得看好才是。
“你!”
顾父见宋姨娘豁出去不要脸皮,知她素来是没什么廉耻的,把早就准备好的放妾书从袖口抽出,旁有小茗等人摆了案桌,上了红印等物。
“来的时候和家里商量了,本就是强扭的瓜,如今倒是放了你出去。念在表兄妹和舅舅的面子上,你仍旧回青州去,再嫁我也是不管的。
按了押,咱们就两清了。”
宋姨娘一见那放妾书脸色刷白,表哥,竟然不要她了…
姑姑呢?姑姑一定不会同意的!
目色渐渐发狂,宋姨娘看着上前的小茗等人,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不签,我不按押。”
“我是顾家的太太,娘说过,娘说过,我爹供你读书,你就应该娶我的。”
目呲欲血,宋姨娘愤恨目光瞪住顾苏鄂,言语间越发犀利,唾口大骂,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枉费我爹待你如亲生…呜,”
庄户婆娘带着人上前,把宋姨娘两三下捆绑上,又转身恭敬退下。等人走了,顾父原本沉着的脸复又阴云密布,
“我舅舅人品高正,偏你娘,窑子里出来的jian妇,花柳病缠身,进入宋家十多年才生你一个。
舅舅早些年供我读书,我科举后每旬便送银钱回去,少则二三十两,多则白余两。
舅舅置办田地,蓄养奴婢,偏你娘不是个好的,连自家的农夫也勾搭!
你娘跟着别的男人野合,害了我舅舅性命,我就不信你没见过!”
一句一句字字泣血,顾父尘封了多年的旧事重提,只恨的牙根发痒。便是把那女人和奸夫挫骨扬灰,他也不能解了心头之恨。
那么好的舅舅,才四十多岁,便被人谋了性命。
宋姨娘摇头不敢相信,她的娘,一直待她好的娘,怎么会是那般yin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