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顾璞将采血管递给男人。
“最后,希望这位先生知道,没有哪个优秀的医生不是从见习上来的。如果人人都像您这样带有成见,迟早有一天,会无处投医。”
顾顾主任,您老还缺生活助理吗……
一旁苦兮兮的见习军团感动得呜呜呜地哭出声。
老顾主任当然是不知道见习军团想的什么。他从分出的道往回走,经过叶笺面前的时候,低头审视了她一眼,却不巧,和她对视上。
“谢谢。”
“嗯。”
下一秒,叶笺惊悚地瞪大眼睛。
等等,他……他是嗯了声吗?
……
“病人忌讳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
“在这里,没人在乎你对书本知识掌握程度到哪,别人只在乎看到的,你身上的头冠有多少。”
“敏感词,敏感动作第一天来的时候没教你们怎么处理吗?”
护士长劈头盖脸的批评在耳边挥之不去。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挨批受骂本来就是常事,但旁人说的什么习惯都是假的,哪有人在这样的事后还能波澜不动,不过就是恢复期长短的问题。
她就是心口有气没缓过来。
中午十二点半,体检大军散尽,医院又是短暂的假象安静。
住院部前面有个挺大的人工湖,里头有些小草龟、小鱼毛,天虹桥横跨过湖面,从上空将人工湖绞缢成两半,靠西侧有座亭,偶尔会有人在里面看看湖景,读读书。
叶笺喜欢这亭,但只限于没人的时候。
阳光有些耀眼,她眯眯眼看湖面风推开的层层涟漪,一圈圈地扩大、晕开、消失……
“吃过饭?”
听到突兀的声音,叶笺转过头,是那个拉她出来的男生。
“吃过。”
“真不会骗人,我在一楼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你。”
男生凭靠在栏杆上,躬着身,侧脸看她。
“我去二楼了。”
叶笺心虚,没看他的眼,全然没抓住男生话里的重点。
“据我所知,二楼只要以围桌为主,且伙食多不为一人份,华而不实,基本没有见习生会去。”
男生一只脚穿过围栏,搭在砌起的水砖上,毫不客气地拆穿她。
“我不想吃。”
叶笺终于说实话,当然,她可不认为男生对她有任何其他心思。
“自己是医生还不会管理自己身体?”
叶笺没接话,她听得出来,这句话,并不是真的在叫她回答,这只是在变着法点她的不是。
“周木华,”男生知道她懂他话里的意思,点到为止,“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