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目光转向那扇朱漆剥落的大门,喃喃自语道:“除了本宫,没有什么人来看过他。”
夙鸢听着太子的话,眸色微微一动。
太子沉默了片刻,终于转过身来:“既然来了,就跟着本宫进去吧。”
夙鸢闻言,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跟在太子身后进了长秋殿。
红烛摇曳,光影斑驳,诺冉如孤魂般立于阶下。
他浑身上下被污泥浊水所覆盖,面容脏污得几乎难以辨认。
直到太子走近,他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太子一时惊怔,转头喝道:“竟敢如此对待皇室血脉,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的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跪地求饶。
然而太子却毫不留情,一脚狠狠踢去,小太监惨叫一声,滚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太子却未解气,继续狠狠踢打,直到小太监痛得死去活来,才稍微平息了怒火。
殿内,火光摇曳,映出浅红的光影。
夙鸢正专心致志地为诺冉束发绾髻。
太子站在一旁,目光在夙鸢和诺冉之间徘徊:“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夙鸢闻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她反问道:“敢问殿下,为什么做任何事,都需要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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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眉头微皱:“因为本宫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动机的行为。”
夙鸢一笑。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太子:“那是殿下的烦恼,而非民女的问题。”
“姐姐,给,我喜欢这个。”
诺冉递了一个发冠给她。
他一番梳洗过后,整个人越发俊雅柔和起来,像是水中青莲,呈玉色温润。
太子突发奇想,道:“你对诺冉的好既然不需要理由,那本宫就去请旨,将你嫁给诺冉为妻,这样以后他也有人照料。”
夙鸢抚了诺冉头发,柔声道:“阿冉,你愿意姐姐做你的妻子吗?”
诺冉摇了摇头:“姐姐就是姐姐,怎么能做妻子呢?”
他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夙鸢转头看向太子,轻轻开口:“阿冉有如今的境遇,殿下应该知道缘由。眼下太后刚刚离世,殿下若此时去请旨,恐怕圣上知道后,会连带想起太后离世时您侧妃所行不恭之事。届时,若是累及殿下安危,那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闻言,脸色微变:“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夙鸢摇了摇头:“民女只是在为殿下解围,就像上次您侧妃出事时一样。夙鸢并无他求,只愿阿冉能在这宫中安然度日。”
太子微微怔住,三番四次接触下来,觉得她心思聪慧澄亮,与寻常女子大不一样。
只是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是替罗莱投诚吗?
可经过武定侯一案后,太子觉得罗莱似乎并没有授意夙鸢前来投诚,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夙鸢一个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