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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ldo;气死我了！&rdo;

沈清一路疾步匆匆，赶到宫门时，早朝已经散了快一个时辰了。陆沉一看到他，就气呼呼地冒出这么一句，沈清心道，果然等着急了。看，都气成啥样了！

&ldo;不气不气，要是生气就打我一拳出出气。&rdo;

是了，那老家伙让他该打就打，打个屁！陆沉哼了一声，回了马车。

&ldo;车夫，出发吧。&rdo;沈清也连忙爬上马车，等了这么久，陆沉难道是饿坏了吗？他饿了的时候，似乎脾气会格外大一点儿。

自以为找到正确答案的沈清欢喜地从车厢里的角落扒出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是他早就热好的蒸饺，早准备起来怕陆沉饿了。

陆沉看他上上下下忙活，心里一酸。还好还好，那总归不是沈清的亲父。他阿弥陀佛了一下，保佑了那早就离世的少年第二世能遇上好人家。

沈清一回头就看见陆沉双手合掌不知在拜什么，他笑了一下，陆沉都会拜佛了，可真稀奇。

&ldo;吃吧。&rdo;沈清取了筷子和木碗，&ldo;你在拜什么？&rdo;可真稀奇的。

陆沉吃一口饺子，坦诚回答：&ldo;在保佑当日离世的那个人。&rdo;

&ldo;？&rdo;沈清不明所以，陆沉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到这事情的。

&ldo;我刚才遇到了沈先奉。你知道是谁吧。&rdo;

&ldo;知道。&rdo;沈清默了一下，坐到陆沉身边，&ldo;他是个可怜的人。&rdo;沈清知道陆沉会明白自己说的他指谁。

&ldo;沈先奉是贫苦人家考上的进士，在他中进士前，家中已有妻子。沈先奉考进士的盘缠全是家中妻子一点一点存下来的，只不过可惜的是，后来沈先奉中了进士，家中妻子却死了。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沈先奉元妻苦了多年，什么都没得到。&rdo;

这是原身的记忆，如果不是陆沉忽然提起，沈清都快记不起这些了。原身的记忆在他的脑海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一些微末的影子。

&ldo;他是沈先奉元妻之子，沈先奉后娶了妻子之后，对这个元妻所生的儿子愈加不关心。渐渐的，他变得越来越内向，整日只知道看书，当时一起读书的同窗都笑他是书呆子掉书袋，他也不知道反抗。唯一反抗过的一次，就是被嫁过来的那次。&rdo;

总之，他的一生缺少惊天动地，也没有多少欢声笑语。一直到沈清继承他的记忆，才发现，他印象最深的却是幼年时和母亲相处的时光。

&ldo;他母亲刺绣，他便帮母亲穿针，大约这是他最幸福的一段记忆了罢。&rdo;

沈清淡淡地说完，像回忆了一个人的一生一般。人的一生也确实短暂，也便就是这么短短一段回忆而已。再过些年，沈清都觉得他在现代社会的记忆，也要慢慢淡去了。沈清只哀伤了短短一瞬间，就被又合掌拜起来的陆沉逗笑了。

&ldo;你又拜些什么？&rdo;沈清发现，陆沉比从前感情充沛多了。偶尔一个动作，甚至让他觉得意外。外人绝不会想到在，这个他们口中杀人如麻心狠手辣额罗刹将军会做的事情。

&ldo;我在为小宝庆幸。&rdo;陆沉转头看沈清，一脸后怕，&ldo;我没有把你休掉，真是小宝的万幸！不然，小宝可能就要有个后妈了。&rdo;

&ldo;后妈？&rdo;沈清放下碗筷，把陆沉压倒，&ldo;你想给小宝找什么后妈？&rdo;

&ldo;找个年轻漂亮温柔可爱有胸有屁股的，反正绝对不是你这样的。&rdo;陆沉坏笑着摇摇头，眼睛里全是笑意。那是只有沈清见过的星光。

&ldo;我的夫君，你好狠心呐！&rdo;沈清在陆沉的鼻尖上咬一口，嘴巴却不饶人，&ldo;娘子我好苦啊！我只是没胸没屁股，夫君就要抛弃夫人我！&rdo;

陆沉没什么怒气地喊了一声：&ldo;流氓！&rdo;马车有点抖，陆沉抱住沈清的脖子，以防沈清摔下去。

&ldo;哪儿流氓？这样算不算更流氓？&rdo;沈清在他耳边轻轻说着，手顺着他的腰窝往下一直摸到陆沉的臀沟，&ldo;我没有屁股，将军倒是有啊。&rdo;

&ldo;快把手拿出来，混蛋！&rdo;

陆沉全身一僵，当时就呆滞住了。他他他……他怎么这样啊？陆沉的身体敏感，被沈清这么摸，早就……

正这时，马车撞到石块，猛烈一晃，两人齐齐从这头滚到那头，翻了个身。这下，陆沉坐在上面了。

&ldo;这是什么？&rdo;陆沉这会儿总算注意到了沈清带回来的小箱笼。那箱笼做工木料全是最上层的，当是宫中之物。&ldo;我差点忘了了，刚才你去哪儿？&rdo;

沈清坐直了，打开小箱笼，道：&ldo;你看吧。&rdo;

陆沉拿出箱笼里的东西，一包松子糖和几件背心。他久久地抚摸着背心上老虎的花纹，两人都静静地不说话。只有车轮滚滚和地上碎石撞击的声音。

&ldo;你去见过她了？&rdo;陆沉拆开那包糖，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很甜很甜，仿佛没有小时候好吃，又好像比小时候好吃。他塞了一个到沈清嘴里。

&ldo;甜吧。&rdo;

&ldo;嗯。&rdo;沈清点头。这种甜甜的滋味果然只有陆沉喜欢。

&ldo;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松子糖。这种街市卖的小东西，皇宫少见。我又难得吃到，那时候他们教管我教管得十分严厉，一言一行全比着未来天子的准则，不容许有一点儿越轨。就是走路都得规规矩矩，不能跑不能跳，我得庄重，因为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