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这些都是臣该做之事,何谈赏赐?”
林凡闻言,对着赵构行了一礼,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引得众官员侧目。
赵构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遂放声大笑:“不卑不亢,为国为民,这才是我大宋官员该有的样子。”
“也罢,既然你不想要赏赐,那这功劳朕给你记着!”
目视林凡回了队列中,赵构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股怒火自眉心升腾,将一卷案宗丢给一旁肃立的孙公公。
孙公公接过卷宗,目光扫过殿内文武百官,眼中寒意四射:“传陛下旨意,令户部主事郭潇,提举市舶司赵亮上殿问话。”
“户部主事,提举市舶司?”
文官武将闻言,皆面露疑惑之色,户部主簿正六品,提举市舶司从五品,这两个官位是无资格上早朝的。
难道说,陛下也要提携他二人,破例宣见,但看赵构和孙公公脸上的表情,不像。
于是乎,众官员皆用目光偷瞄着,站在前排一言不发的秦桧,因为郭潇和赵亮,都是秦桧一系。
秦桧感受着众人的目光,脸上浮现一股阴霾之色,待看到郭潇和赵亮二人上殿后,眼中阴霾之色更浓。
“臣郭潇,臣赵亮,见过天子陛下,愿陛下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潇和赵亮二人走进垂拱殿,连忙给赵构行礼,眼中有着兴奋之色,
虽不知道赵构为什么召见他们,应该是好事吧,上一个做捕头的,都升到六品了,难道赵构要赏赐他们?
赵构脸上的怒火消失,冷冷的打量着下跪二人,幽幽道:“来人,给朕扒了他二人的官服,先拉出去杖责二十,再带进殿内!”
“陛下,臣等何罪,为何仗责啊?”
“陛下,臣冤枉啊!”
“喏!”殿外有侍卫冲进垂拱殿,架起不断挣扎的赵亮和郭潇,来到垂拱殿的正门口,
当着垂拱殿外文武百官的面,将他二人摁在长椅上,扒下裤子,开启了杖责。
二人的凄厉哀嚎,响彻在垂拱殿内外,令在场文武百官脸色不断变换,皆露出凝重的神色。
当庭杖责,这是历朝历代从未出现过的事,赵构自登基后,也从未做出如此不顾体面的惩罚,今天是为何?
没来由的,文武百官心中皆露出惊惧,他们发现,当今天子的性格,似乎有些改变!
文官哪受得了仗责,几乎是打几棍子就昏了,浇凉水,再拍,待到二十仗责结束,二人的屁股皮开肉绽,已经接近迷离。
有太医登殿替二人诊治,随后被侍卫架到了垂拱殿中,像丢死狗似的丢在殿内众官员的面前。
那浑身血污,凄惨无比的模样,令有些文官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引得武将们嗤笑声不断。
户部主正六品,提举市舶司从五品,这两个官位不大,却是油水极高的位置,当初是秦桧极力争取来的!
如今秦系一脉的财主受此重罚,秦桧却不言不语,一众党羽们不知秦桧何意,只能面面相觑。
侍御史萧振越众而出,走到殿中站立,对着赵构行了一礼,脸上有着疑惑:
“陛下,老臣有疑惑,不知道赵大人和郭大人所犯何罪,为何要受当庭杖责?”
赵构自顾自的批阅奏章,不理会萧振,孙公公举起案宗,当庭宣读赵亮和郭潇的罪状,每人十八条,皆是重罪!
杀人放火,勾结百官,掌控河道官运,逼良为娼。。。。等等一系列罪状是证据确凿,吓得赵亮和郭潇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萧振面色骤变,脸上冷汗涔涔。
赵亮和郭潇的龌龊事,他有些耳闻,以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可如今,这俩人的罪状哪来的,谁收集的,自己这么冒失的出来问询,会不会让赵构也把自己惦记上?
连忙行礼,道:“陛下,想不到赵亮,郭潇二人,竟如此荒唐龌龊,依臣看,应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可恶,想不到我大宋官员中,竟然有如此贪官,当诛!”
“陛下,臣等复议,一定要严惩这二人,以正我大宋官场清廉!”
随着萧振的声音落下,在场文官武将纷纷附议,怒斥赵亮郭潇二人,有脾气暴躁的武将,还上前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