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需道听途说,甚至能亲眼看一看,江原口中这从不打偏的天雷,粗不粗,大不大,是否是真材实料——合不合他心意。
外头渐暗的天空已说明了一切。
江原心里暗暗叫苦。
也就最先没戴上罗网时,容易被雷劈得措手不及,不能习惯。后来江原洁身自好,当心地好,既不主动找麻烦,也两眼一抹黑避之不及,就很少有这样的意外。但万没想到来了无情宗后,接二连三,一个接一个,非要劈死他才高兴。
他看到人了吗?
没有啊。
心动了吗?
看不到人如何心动!
是白晚楼自己来招惹的他,岂能算在他的头上。
这雷是非不分,有病吧!
就在连照情衣衫翩飞神色肃然立在这凌风当中,而江原眼睛一闭寻思着这会儿能不能与天公争高低时,被两人忽略已久的白晚楼脸色一沉。
白晚楼错手一推,一把将江原护到身后,冲着这风云欲起就是一声清啸夹杂着怒意。
“滚!”
雷电能听懂人话便不叫雷。
白晚楼虽然动起手来譬如煞神,但犯起病来竟然还会和这天公讲道理,真是天真可人。江原有些无奈,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不干脆把罗网解了,总感觉现在它带着都拦不住这天雷,屁用没有。然而下一秒他眼珠子就快落了下来。
狂风渐起,晚楼当立。
雷光涌动中,乌云委委屈屈徘徊片刻——
噗嗤一声。
打了个小火花。
就这么散了。
“……”
这是什么?
这是欺软怕硬!
江原头一回瞠目结舌。
白晚楼是个什么人,霸得住无情宗,降得住淮南王,如今竟然连雷云也要惧他三分?江原看向白晚楼的眼神顿时从‘一个美人’变成了‘一个靠得住的美人’。
这不是美人,这是避雷针!
白晚楼吼完雷云,再看江原,就已经换了个神情,一脸‘我什么都没干’的无辜模样。转变如此之快,叫江原都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万仞剑那点寒芒没来得收起来,江原几乎以为自己不但瞎还聋。方才那声吼是假的。
连照情看了看这光声音大却屁用没有的雷,再看了看白晚楼,最后看了看江原。他说:“这就是你说的能劈死人的雷。”
江原:“……本来是。”
连照情没说什么,就是笑了一声。
这个笑声不用特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