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齐军主帅回到军中的消息到来,接踵而至的是战情告急。
连日营帐内都不断有斥候来报。
「报——」
「禀告大将军,齐军来袭,已至夹谷关一道门。战车有五,步兵千余,我军守城将士伤十亡百。齐军领军者为吴平!」
「禀大将军,元砀关有齐军骚扰,约百余人,枪兵步兵各占一半,我方伤亡不足百!」
「禀大将军,骠骑二营抓到细作一人,已收监至牢营,如何处置,请将军下令!」
欢庆默然坐在椅子上,心头挥不去疑惑。
入燕两大门,一为元砀二为夹谷。
她如今所在的碌城就在这两道门中间,进可攻退可守。
夹谷天险,近年,她依据夹谷地势,分别在山谷间建立起三道防门,第一二道门为吊桥,可攻可守,第三道门为溜索桥,是最后的防御屏障。一般齐军的将领若是脑袋清楚,都不会从夹谷入燕。
元砀却是一马平川,只一道城门作防。因此,但凡是打仗,敌军总是主攻元砀关。她在那一马平川的草原上下过无数陷阱,列过无数战队方阵,也是因了她坐守元砀多年不失,才得的那「白袍将军」的英名。
如今这般声东击西,骚扰元砀而主攻夹谷,商衍想做什么?
她沉吟良久,问道:「粮营可有异动?」
一旁主管军赋的司马立刻禀告道:「回将军,粮营安全。」
「增派一队重骑加防,有任何微小动作都随时来报。」
「是,将军!」
一旁的李副将见欢庆这般小心,有些忍不住,粗声粗气道:「末将以为,大将军不必如此谨慎。有脑子的都知道,夹谷天险,带兵攻打夹谷,便是十万大军也不定攻得下。」他说着语气里流露出一丝轻蔑,「那愣没脑子的呆将,带了千余人就想过夹谷,哼,该不是来闹笑话的罢?」
手摇蒲扇的军师亦点头道:「李副将此言有理,万人过夹谷尚且难为,更何况千余人?」
欢庆并未认同,反问道:「吴平何人?」
王副将道:「乃齐军新将,据说是齐太尉推荐的人物。」
「太尉?」欢庆皱起眉,「齐帅如何反应?」
王副将也面露疑惑,犹豫道:「几日前有探报,说是齐帅擅自离营多日,自罚五十军棍,如今正在营中养伤,连日高烧一直未癒。是以齐营军令,暂由太尉下达。」
欢庆心头一怔,他受伤了?
「为何不报?」
「将军恕罪,末将尚未查明此事真假,只怕有诈,是以再派了人前去探查以明虚实,那探子还未回来,末将才押后未报。」
「速查,必要查明这军令到底何人所下,受谁之意。」
「将军为何这样小心?」李副将面露不解,「那吴平我瞧着不过是个草包脑袋,想来那齐军大帅也差不离!」
欢庆瞥了他一眼,冷笑,「齐帅商衍,草包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