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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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默然站在垂花门边,晨起后似是没有差人服侍,头髮没有挽成髻,也没有打扮,只着一身湖绿襦裙,清淡淡的模样站在晨光里。
时值三月,刚入春的时候,天光并不热烈,也是清淡淡的,落在她肩头和髮梢,将她一脸的面无表情渲染得有些柔和。两年了,她如今的模样比他刚将她接来时要好多了。那时候的她满脸粗糙,一双手上全是厚厚的茧,手臂与腿同寻常姑娘家比,也是显得粗而厚实。
如今,这一眼望去,倒是清丽了许多,眉眼也比那时候温和了些。
商衍不自觉地唇角上扬,走到她身边,熟稔地去揽她的腰,「起来后又没有吃东西?」
她似是蓦然被打扰了,微皱着眉转头看,见到是商衍,神情又柔和了些,「没有胃口,懒得吃。」
「遇着不开心的事了?」
她摇了摇头,「总是待在王府里,太闷气。」说着,语气十分自然地带了些嗔意,「你在外头忙你的,我就不能出去忙我的么?」
商衍笑道:「你能有什么可忙?这个么?」他把那赏花邀帖递给她看。
「谁家的?」她望了眼那烫金邀帖,「左相家那个小姐么?哦,她似是喜欢你。」
「你又知道了。」
「她总是同我问起你。」她用一种十分平淡地语气说着一个别家女人喜欢自家丈夫的事情,浑不在意的样子,「要不然,你替我去就是了。我瞧着她们也并不愿意同我多说话,我也不愿意与她们多处。」
商衍听了并不生气,伸手刮她鼻子,「在想甚么?女人家的赏花事,我一个大男人去像是甚么样?」
「那么,我们去清河围场玩罢。」
「岂有阳春三月去围猎的理?」他笑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实在是閒,不如过两天我陪你去宛兰别院住一段。」
「那有甚么?」她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有宛山汤,你体寒未癒,多去泡泡是有好处的。」商衍说着敛了笑容,摸了摸她略显瘦的肩骨,「别老不吃东西,下回让我碰上了,可要罚你。」
她笑了笑,不甚在意,「罚我甚么?又要罚我吃甜糕果汤么?我便是不爱吃那些东西。」
「牛羊腥肉吃多了总也是不好。你如今身体还未痊癒,不许你放开了吃。」商衍拥着她往院内深处走去,「既是閒着,不如这赏花宴就去看看罢。你若是不愿意一个人去,我陪你去就是了。」
「刚还说,一个大男人去像是甚么样。」她笑着嗤他,「你若是想去看那左相家的小姐,我陪你去就是了。」
商衍听了只是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王爷下朝回府的消息自然是从他一踏进门就传遍了王府。商衍屏退了身边的侍童,径自一人去了牡丹园,这侍童当时就被芍药居的丫鬟给拉住了。
「王爷下朝回府了?」
「嗯。」商七自小就跟在王爷身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很有分寸,即使对面这个人是眉侍妾身边的似柳姑娘。
「王爷这会在哪呢?」
商七低了低头,「进了府门,王爷就没让伺候了。这会兴许是去了书房。」
「哦,这样么。」似柳得到了答案,就没再同商七多说,福了福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