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微敛,语气中透着寒意:“既然她想看戏,本宫便让这场戏更加精彩。”
绿萝闻言,忍不住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是静观其变,还是主动出击?”
柔则眸光锐利:“主攻为险,静观为守。我不急。她们出招越急,越容易露出破绽。”
【翊坤宫】
清冷的秋意透过窗棂洒在大殿内的地砖上,映得房中金饰嵌玉的摆件冷光幽幽,几分寒意渗入空气。
年世兰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一杯刚换上的龙井茶,茶香氤氲,却未曾饮上一口。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神色若有所思。
“柔则倒是聪明,懂得将祸水引向他人。”她轻声开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中透着几分揶揄。
颂芝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那接下来是否要对钟粹宫采取行动?”
年世兰微微摇头,语气淡然:“不急。她越是急于撇清关系,越容易暴露破绽。急于行动,反倒中了她的下怀。”
颂芝听罢,微微俯身,试探着问:“娘娘,柔贵人此举,是否是在向皇后娘娘和您示好?”
年世兰闻言轻笑,神色平静如水:“示好?她不过是借皇后与本宫之手,清除挡路的齐嫔。聪明是聪明,却少了分寸。若皇后与本宫放任不管,任她们在后宫中挑起波澜,这宫里岂不乱成一锅粥?”
她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似有深意。
颂芝迟疑片刻,低声问道:“那娘娘是否要压下此事?毕竟齐嫔怀有龙嗣,若因此事被牵连……”
年世兰的笑容未变,语气却多了几分冷意:“不急。柔则以为借刀杀人是上策,可她不知道,本宫何尝不借她之力清理不安分之人?齐嫔怀有龙嗣,这是她唯一的倚仗。倘若这倚仗出了岔子,她还有什么可以仰赖?”
颂芝闻言,心下一惊,低头不敢多言。
这时,颂玉匆匆走入,恭敬地向年世兰行礼:“娘娘,慈宁宫传来消息,皇太后命柔贵人协助此次祈福仪式,祈求齐嫔龙嗣安康。”
年世兰抬眸,听闻此事后,脸上未见丝毫波澜,只是微微挑眉,淡淡问道:“柔则的态度如何?”
颂玉答道:“回娘娘,柔贵人已应下。绿绮正在忙着内务安排,看起来她对此事十分上心。”
年世兰冷冷一笑,声音温柔却藏着讥讽:“上心?她不过是别无选择罢了。齐嫔怀有龙嗣,若再出事,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柔则身为一众新人中皇上第一个宠幸的妃子,理应挑起重担,否则便是自取其辱。”
颂玉稍稍抬头,犹豫着问道:“娘娘,柔贵人会不会借此机会另辟出路,试图拉拢其他宫中的势力?”
年世兰轻抬手指,指尖轻点案几,动作优雅从容:“若她聪明,就会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但若她心存侥幸,试图利用这次机会翻盘,本宫自然不介意亲手送她一程。”
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漠然,但眼中却透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颂玉低头领命,心中却生出几分忐忑,不敢再言。
年世兰低声呢喃:“后宫的风雨,若没有人点上一把火,又怎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她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冷然而决绝。
【坤宁宫】
淡淡秋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大殿内的地砖上,映得房中陈设的玉饰金摆冷光幽幽。
空气中萦绕着熏香,细腻却不浓烈,正如坤宁宫主人钮祜禄·毓荣茵的气度——端庄中透着一份冷静威严。
她端坐于凤椅上,手中茶盏轻放在案几上,眉眼微垂,静静听完千鸢的禀报。
眉宇间一如既往的平静,既无喜色,也无恼意。
“娘娘,菊花糕一事已然牵连甚广,是否需要约束其他人,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千鸢垂首轻声问道。
毓荣茵缓缓抬眸,眼神如深潭,语气淡然却透着一丝隐隐的冷意:“不必。宫中平静太久,是该有人闹上一闹了。她们越争,越会暴露自己的底牌。本宫只需静观其变,倒是更容易看清形势。”
千鸢点头称是,正要退下,却听毓荣茵忽然开口:“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