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岸白她一眼,“我又不瞎,他刚刚——唔,他刚刚亲你……”齐岸含糊道,“别以为我没看见。”
“君子该严于律己,”他看秦深一眼,意有所指道,“该发乎情止乎礼,不逾不矩,况且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这般举动,哼。”
秦深看都不看他一眼,捧起冷落许久的兵策低头研读起来。
齐岸撞上软钉子,长宁也胳膊肘外拐,她说,“君子该严于律己,无邀请而来,不叩门而入,齐岸,你该自省了。”
“何时我来这里还要先交拜帖,再等接见了,”齐岸道,“你们两个沆瀣一气,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不知羞。”
说着他环顾四周,问道,“这几日都没见到秦潇,她又去哪玩了?”
长宁捡起一个尚未完成的蝴蝶,顺手又借着编了,闻言随口道,“不是去玩,是去做正事了。”
齐岸看看她,又看看秦深,难以置信道,“所以你们两个坐在这里闲情逸致,让一个小姑娘出门替你们办正事?”
“我们不好出面,她武功好,也不引人注目。”她解释道,“况且潇潇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又替她伸的哪门子冤枉。”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两个逐日沦为一丘之貉,”他痛心道,“长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你并未发现我的真面目。”长宁笑眯眯地堵回去,一点都没让他说秦深把自己带歪了。
论口舌伶俐他比不过长宁,比沉默寡言他不如秦深,如今这两人并肩,齐岸思忖片刻,十分懂进退地换了个话题。
他随手捡了一个桌上的蝴蝶,称赞道,“手艺不错,又精进了,果然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秦深,你竟然也能做出除蜻蜓之外的别的东西了。”
秦深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一刻,道,“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他奇怪道,“这也不像是秦潇的手艺,她做的要更粗糙些,不比这个精巧,难道……”
长宁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十指轻轻跳跃,语带得意道,“没错,就是我啦。”
“这……”齐岸看长宁一眼,又看秦深,突然就觉得这蝴蝶也没那么精巧了,于是他故作嫌弃道,“也不过如此嘛,一般尔尔。”
长宁依然兴致勃勃,没有丝毫被打击到,手指翻飞。秦深却从书册上面露出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齐岸换言道,“不过乍看之下还是颇有意趣的,嗯,尚可。”
秦深的目光重新落回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