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而起,商折霜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也是,她这样的性子,又怎会让司镜操心呢?他知道,就算没有他,她也能好好活着,再不济,她也还有商辞寒。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之淡。
商折霜噤了声,心中升起一股郁结之气来,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屈得很。
可司镜的计划迫在眉睫,现在与他置气争论,着实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她凉凉地扫过了司镜的面庞,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将放在栏杆上的手收回,再没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下了楼阁之后,她一眼便瞧见,有一道人影站在光影的交汇处,若隐若现。
商折霜定睛一看,竟是商辞寒。
她有些讶然,显然没想到商辞寒会在这儿等她。
“辞寒?”
她唤了一声,见商辞寒转过头来。
“阿姐……司镜究竟为什么要去宁淄?”
商折霜看着商辞寒没有说话。
若要说为什么,她也是不知的。
她无条件信任司镜,从未问过他的计划是什么,心中记挂着的,也只有这件事结束后,应该怎么办。
“怎么了?”她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宁淄……这个地方的人,或许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商辞寒顿了顿,“阿姐,你要知道有时候一群信徒,远比恶鬼来得可怕。”
“你是说?”
“宁淄那儿的人信仰着我们从未听过的异教,而他们的信仰的东西,远比空域中的任何鬼怪都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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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商辞寒谈完了之后,商折霜第一次在赶路的途中,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