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弯了弯唇,眼中笑意冰冷:“我知道了。”
“公子,上回我们去四洲,宁府这样做……”
“无妨,左右宁朝暮能想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以折腾人为乐。”司镜往前走了几步,才又轻声道了一句,“她这般胡闹,放不下儿女情长,又怎能让宁府回到以前的样子。”
冬日的清晨雾气微茫,结在了枝叶之上,凝成了一层薄霜。
商折霜以指尖掸落了桂叶之上的冰渣子,目光越过桂树,落在了湖面的长廊上。
一袭白衣映入眼帘。
——是司镜。
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想好要与他说些什么,倒是司镜远远看到一抹红,便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抬步向她走来,唤道:“折霜。”
商折霜的脑中依旧空荡荡的,眸中皆是司镜的模样,过了片刻,才似如梦初醒般脱口而出:“你不在的时候,宁府送信来了。”
“戚伯与我说过了。”司镜对上商折霜空洞的眸底,眸中漾出了一抹笑意,“折霜这是没睡醒?”
“不是……”商折霜终于缓过了神来,沉了沉眼眸,“宁府在四洲设了鸿门宴,你心甘情愿赴宴,这才过了几天,又传信来,你还要为宁府做事?”
她算是看出来了,司镜以往孤身去做的那些事,怕都是受宁府所托。
可司镜贵为司家家主,在空域的地位自然是不必言说,又何必对宁府言听计从?
司镜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笑道:“折霜去吗?”
“你都问了,我会拒绝么?”商折霜的目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只不过,这回她的心中却装了另一件事。
若这次,能让她摸清司镜与宁府之间的关系,也算不负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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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宁府所托之事,关乎宁朝暮的乳娘云娘,而她的所居之地,竟就在澜城。
虽在澜城边角小镇,但从司府过去,不至一日就能赶到,又因为此事涉及鬼怪,白日去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商折霜与司镜,索性用完了午膳之后,才动身前去。
两人到岭江镇的时候,明月已上柳梢。
可这座小小的镇子,依旧灯火灿然,街上人来人往,酒楼中亦是人声鼎沸。
商折霜侧目去看司镜,问道:“这回你总没时间调查云娘的事了吧?”
“折霜很期待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没有,只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方式,着实是太无趣了些。”商折霜弯了弯唇,眸色似笑非笑,“我都快忘了,有多久没有好好舒展舒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