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挑了挑眉,刚才生
出的火气,瞬间被压制了,自嘲他这把岁数了,脾气却一如既往火爆,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与后辈开始较真了。
此刻他也有一丢丢感动,这还是第一次除了自家额娘,有人什么也不图,单纯护着他,他何尝看不出永瑞是主动揽事上身,不希望弘历再黜落他。
“属下在!”东亭像是影子一样,窜出康熙的一边,抬眸等着指令。
永瑞按了按额头,脑子里嗡嗡作响,快炸开了,面色猛地煞白,“去!将这只爱找茬的小燕子,挂在树上,饿一天,没到明日,谁也不许放下来!”
康熙见到永瑞面色苍白的样子,也顾不得永璜是胤褆的消息了,连忙掩住内心的着急,上前一步,关心的询问,“主子,可要请太医?”
“无妨!”永瑞睡不好就头疼,闷闷的说道,“老毛病了!”
康熙还是不放心,簇起了眉头,走到永瑞的身后,直接上右手,刚要替永瑞按了按额角,就被永瑞抓住了手腕,“你要干什么?”
“我替主子按一按。”康熙伸左手将永瑞的手扒拉下,眸色微闪,有种自己右手腕似是被一股火直蹿他的体内的感觉,稍纵即逝。
永瑞犹豫了一下,看出对方这一刻隐晦的强势,只好阖上眼,“那你按吧!”
“嗯!”康熙已经将尚书房的人全忽略掉了,也没看到角落里的胤禛与胤禩看到他主动伺候人,来回变幻的复杂脸色,以及其他人的神色变化。
将无名指与中指并拢,分别按在永瑞的额角,感受到指尖接触的细腻皮肤,暗自深吸口气,顺着以前梁九功帮他按压的头部位置,开始仔细按摩。
胤禛与胤禩见此,眼皮子猛地跳了起来,两兄弟对视一眼,头皮开始发麻,显然也认出来这是康熙以前最爱的按摩手法,一般人是不会的,属于梁九功的私人按摩技术。
围观这一幕的胤褆自是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这是巧合呢?还是与自家汗阿玛有关?可是自家汗阿玛一看也不像是会伺候人的啊!
这一幕看似长,也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东亭看到因海兰察上手按摩而缓和面容的主子,登时满意了几分,丢给康熙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立马回神,快速砍晕小燕子,提着她后颈衣裳,就粗暴的往外拖去。
紫薇见此一幕,知道这事要向永瑞求情,连忙跪下来,哭得眸子雾蒙蒙一片,可怜兮兮看向永瑞,哭泣着恳求,“六哥,求您别罚小燕子,小燕子之前受过伤,身体会受不住的。”
永瑞刚缓解了几分的头疼,眉宇又皱了起来。
康熙看到紫薇不顾永瑞身体,扰得永瑞眉头皱起,眼底闪过些许心疼,隐晦的用拇指刮了刮永瑞的眉毛,将簇起的弧度压平。
东亭刚回来,就看到紫薇在哭,不用猜,也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家主子本来好起来的脸色,又开始泛白,狠狠瞪了一眼紫薇。
永瑞头疼的厉害,受不住大吵大闹,阖着眸子发号指令,“去,将紫薇也挂上去,让她们试试这初冬的早晨,温暖的阳光,找高一点的树,凉快一凉快,吵得唧唧歪歪,想谋杀谁呢?”
“是!”东亭又如法炮制,一闪身就将紫薇制服了,将她特意挂在外边一处高耸的树上,一眨眼功夫又返回了。
“啊。紫薇,宸郡王,您怎么能这么做?紫薇做了什么?您要这么惩罚她?”福尔康本来不想开口,他对永瑞是真的畏惧,此刻见到这一幕,碍于男人的尊严,与接收到永琪的眼神示意,也不得不开口了。
福尔泰只能顺着大流,与自家哥哥一起往永瑞这边冲了过来,看起来要动手,被过道的胤褆抬腿顺势一拦,哐当两声,两人毫无回击之力,绊倒在地上。
“去,将他们俩也挂在树上,两个包衣奴才,在宫里称大爷二爷的,天天留恋御花园,碰瓷皇女,这是有什么不轨之心?还是想进宫伺候阿玛了?挂完了一日,再扔进慎刑司打三十板子,敢冒犯皇子、郡王,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胤褆听的扑哧笑了出来,其他阿哥宗亲们也缓和了容颜,心里觉得这位宸郡王很是不错,非常明事理,爱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