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回忆了一下,接而说道:“快进房的时候我听那个白飞鱼叫了他一声,没听清,好像叫什么吴山。”
瞬时间,谢云烟的脚步戛然而止,红色绸缎睡衣沿着楼梯又飘荡回来帖服到身上,她的神情在一秒之间变幻莫测,看得毛毛也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了谢老板?”
云烟已经走到楼梯口的脚步很快收了回来,突然拽了一把毛毛,又将他拽回走廊,神情严肃地问道:“那两个人的房间号多少?”
毛毛的神经也瞬间紧绷起来:“o。”
谢云烟当即对他交代道:“你现在就去告诉杨队他们我在洗澡,让他们等我几分钟穿个衣服,和小林打声招呼,什么也别说,等我下去。”
毛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那,那要是杨队他们冲上来…”
谢云烟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淡定地说:“别慌,正常应付,杨队不会硬闯。”
说完谢云烟裹着睡袍便匆忙往楼上跑去。
入无山民宿一共有四层,三面环形建筑,共有间客房,南北除了一楼大厅可以互通外,也只有四楼平时紧锁的防盗门可以走到另一边。
但是四楼并没有客房,走到三楼就会看见上面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
四楼除了谢云烟的卧室外,还存放着民宿要用的各类物品,有着几个很大的储物间,一般情况也会用防盗门锁着,即使毛毛他们要搬东西,都会事先跟她打招呼拿钥匙。
彼时外面的大雨声依然不绝于耳,倒是完美掩盖了云烟的脚步声,她迅返回四楼,打开防盗门,又轻轻合上,快穿过西侧的走廊直奔南面,闪电透过半高的玻璃照了进来,把她的面容照得煞白一片,精致小巧的五官此时全都挤到了一起,紧锁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了些,甚至小跑起来。
当她终于看到o的门牌时,一颗心紧张得似乎要跳出喉咙管,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就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她又接连敲了几下,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甚至她刚才从西侧走廊看过去时,就连房间的灯都是关着的。
两个恐怖的想法氤氲而生,一个是房间里的两人已经逃了出去,此刻就躲在民宿内的某一处,这个想法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个想法是他们就在房间内,离她一门之隔,却假装空无一人的假象,无论是哪一个此刻都让谢云烟心跳加。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左右看了眼,这层楼除了她面前的o,其余全是空房,夹杂着屋外大雨的声音,她大着胆子对门内喊了一声:“开门,我是这家民宿的老板,现在门外就我一个人,楼下那帮警察随时有可能冲上来,再继续拖下去,对你们没有好处。”
里面依然毫无动静,谢云烟摸到了口袋里的门卡,这张备用卡可以打开任意一间房门,她最后对着里面说了一声:“既然没有人,那我进来了。”
……
楼下身材微胖的张警官,不时在大厅来回踱步,一脸不耐烦,嘴里嘀咕着:“女人洗澡是麻烦,穿个衣服要穿半天。”
说着走到前台,顺手从糖盒里拿了一颗薄荷糖,剥了扔嘴里,对小林说道:“美女,把信息告诉我,我也不等你们老板了。”
小林中规中矩地回道:“我们这系统和你们公安不是联网的吗?我这能看到的,你们警察也能看到,就别为难我了,等老板下来再说吧,万一惊扰了客人退房给我们一星差评,我们全员都是要扣工资的。”
张警官从业多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接触过,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只可惜这人嘴不好,脾气还特冲,那点经验都被他得罪光了,上个月从地方上调到云奇山派出所,成了比他还年轻的杨队手下,从调来第一天整张脸上就写满了不爽,自然对杨成斌也就没那么多恭敬可言。
张警官不悦地走回杨队身边抱怨道:“市里扫黄大大小小宾馆我也突击过多少回了,还从来没等过哪个老板洗澡,怎么?我们依法行事还得沦落到看人脸色办事了?没你这么做事的。”
杨队后面站着的手下个个冷眼看着张警官,不敢吱声,杨成斌倒是端起手边的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毛毛刚给他泡的茶,对张警官压了压手:“别急,等个两分钟会怎么样?我劝你少说几句,待会谢老板下来别当着她的面脾气这么冲,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张警官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跑到门口抽烟去了,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的。
另一边,谢云烟刷开了房门,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屋内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她没有立马探身进去,而是先站在门边上环顾了一圈。
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她看见房间里没有人,床单整洁如初,电视机柜上也空无一物,地上更是一件行李都没有,整间房都没有入住过的痕迹。
她的目光很快转移到了浴室,从门口的视角看不见浴室里的情况,如果房里真有人,只可能躲在浴室内。
她的右手放入睡袍口袋里拿了一样东西攥在手心大步走进屋中,就在她刚准备回身插上房卡时,身后的门突然关了,她猛地回头,脖子被人勒住,黑暗中一道人影迅将她笼罩,强有力的手臂在瞬间禁锢住她的身体就将她狠狠反摔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