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慢走!”见墨珏转身就走,并未过多停留,元鸿连忙行礼送别墨珏。
方才听元鸿得意思,似乎天帝去西海这件事尤其怕被龙姬知道。墨珏估摸着,这段日子魔族安分,天界安稳,后祈许是无法抑制自己对崆峒印与美色的念念不忘,故而,忙里偷闲又去见了赤鲮。
西海,烛龙殿。
赤鲮身着一袭殷红的衣裙,静静地坐在蛟朱椅上,她屏退了侍候在旁的仙侍后,面上只剩下一片阴郁。
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仿佛隐隐燃烧着两团炙热的烈火,紧紧盯着朝着她款步走来的后祈。
后祈身着一件金丝滚边的银白色缎面龙纹袍,腰间绑着一根祥云龙纹金缕带,整个人英姿焕发,看上去十分威武。他那双古潭般的眼眸,望向赤鲮时隐隐透着些许惊喜之色。
两个人就这样视了许久,最后还是后祈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鲮儿,你终于肯见本神了。”后祈的语气轻快自然,亲切的样子仿佛是在与多年未见的好友寒暄。
他的眼中闪现出心满意足的喜悦,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终于得逞的快意。
赤鲮的眸光如一片冰冷的海水,荡漾着汹涌的怒意,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她冷冷的开口道:“本神愿意单独见你,可不是想与你叙旧的!”
后祈见赤鲮用如此冷漠的态度回应,先是一愣,随后,唇角渐渐上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本神也不是来同你叙旧的,我来,是要与你重新开始的。”
后祈的话落在赤鲮耳中,显得极为恬不知耻。
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冷漠的望着后祈,先是冷哼了一声,而后缓缓说道:“重新开始?难道天帝忘了,我曾当着你与龙姬的面立过誓,此生绝不嫁入东海!”
后祈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抿了抿唇,有些傲慢的说道:“如今本神贵为天帝,再没有人能阻止本神做任何事,本神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便可娶你作我的天妃,你嫁入天界也不算是违背誓言。”
“我不算破誓,那你呢?难道天帝不曾向龙姬发过誓吗?你若是再娶,就不怕背信弃义,遭受天谴吗?”赤鲮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
她死死的咬着牙,眼中燃烧着掩饰不住的怒火,身体微微向前探着,凌厉的目光直直打在后祈身上。
后祈衣袖一挥,一副凛然的神情。
似是被赤鲮突然提起这段往事,心中有些不悦,他生硬的反问道:“若能够与心爱之人厮守,天谴又有何惧?”
若是后祈孑然一身,立此誓言,赤鲮必会感激涕零,心神荡漾。
可他却早已娶妻生子,还能够信誓旦旦说出这种话,当真是厚颜无耻。后祈完全不顾及她的处境,不惜将她推向道德的风口浪尖,还沾沾自喜,实在是可恶至极。
赤鲮怒极反笑,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蛟朱椅上的扶手,直到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她才止住笑声。
她望着后祈,一脸鄙夷的说道:“好一副深情款款,至死不渝的模样。若是搁在之前,我兴许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哄骗,可如今听来,这些话当真是极其无耻,令人生厌作呕!”
后祈出身高贵,如今又执掌天界,并无人敢与他这样讲话,此时的赤鲮在他的眼里有些不识好歹,却似乎还别有一番趣味。
后祈的眼中闪过一丝高傲与不悦,沉声道:“只要是本神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但本神却三番五次的前来寻你,你当真看不到本神的一片真心?”
赤鲮的眼中一片冰寒,她大力一拍扶手,站起身来,直直的盯着后祈说道:“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看不懂你吗?你不过是觊觎我西海的势力与宝物,此等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也配说是一片真心?”
后祈缓步走到赤鲮的身前,轻轻拉起她的手,突然柔情细语道:“我知道,你怪我曾经隐瞒了我早已成家的事实,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心悦一个人是何种感觉。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失去你!鲮儿,过去我们那般恩爱,难道你都忘了吗?”
赤鲮厌恶的甩开后祈的手,将头转向一侧,不再看他,冷漠的回了一句:“天帝的错爱,赤鲮可受不起,回忆起来便作呕的事,自然是忘了更好。”
后祈见赤鲮这般决绝的模样,沉思了片刻,伸手在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了她面前,微微挑起眉说道:“你还记得这个沉鱼百花香囊吗?是你在乞巧节的时候亲手绣给我的。我终日都戴在身上,一刻都不曾离身,我对你一直都是有情的,你真的对我不留半点情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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