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道:“这个本王知道,四十多年前的信物值得两位如此费心?”四十年,人都换了两辈了。鸾仪司的人得有多忠心耿耿才能依然效忠于一块令牌?
余沉眼眸微沉,道:“之前有自称是鸾仪司的人来找我,说锦鸾符是开启余…外祖父当年留下的宝库的钥匙。以及…锦鸾符确实不可能控制整个鸾仪司的人听命,但却能让鸾仪司的首领听命。”
谢衍扬眉,“证据呢?”
余沉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些。”
谢衍知道,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却也不再追究。指望敌人对自己推心置腹本就可笑,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了解的就够了。
还当真是毫无新意,宝藏、势力…不过也确实只可能是这些了,总不会是长生不老药吧?
白靖容道:“王爷想知道的我们已经告诉你,现在锦鸾符该给我们看看了吧?”
谢衍道:“交换。”
余沉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五彩琉璃,除了形状有些差别,果然跟谢衍手中的很像。两人同时抛出了自己手中的五彩琉璃,谢衍抬手接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方才轻哼了一声随手又抛了回去。
余沉握着两块五彩琉璃,小心地将之合到了一起。这两块琉璃上都有嵌扣,只听一声轻响两块琉璃严丝合缝得合到了一起。
余沉掌中是一只五彩凤鸟,看上去流光溢彩华美非常。
余沉和白靖容都定定地盯着那凤鸟,眼神中难得有几分欣喜和激动。
谢衍也不着急,等他们看够了方才伸出手。余沉迟疑了一下,还是重新拆开那琉璃将其中一半抛给了谢衍。
谢衍站起身来,对白靖容道:“容夫人考虑清楚了,可以让人来摄政王府。”
白靖容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示意余沉送谢衍出去。
谢衍淡淡地扫了余沉一眼,道:“不必送。”眼底似乎带着几分轻谩和不屑。谢衍脸上很少出现这种表情,即便余沉早已经在别人脸上看惯了这样的神情,此时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谢衍却没有理会他的心思,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刚走出蕲族使馆大门,袭影便出现在了谢衍跟前。谢衍微微蹙眉看着自己的属下,袭影脸色有些难看,上前一步低声道:“雪崖跟丢了。”
“跟丢了?”
袭影满脸羞愧之色,他也没想到自己跟踪一个琴师,竟然会跟丢!
谢衍一边往外面走去,沉声道:“怎么回事?”
原来袭影奉命去看着雪崖,原本还一切如常,但就在下午的时候雪崖突然要出门。雪崖回到阮家这几天,一直没有离开过阮家半步。今天突然要出门,阮家虽然对这位突然回来的大公子有些不知该如何对待,却也还是尽心地为他准备了马车。
雪崖也没有拒绝,出门上了马车。但雪崖并没有去什么地方,马车在城里绕了一圈,然后就开始往回走。等袭影察觉不对时,马车里早就已经空了。就连车夫都不知道雪崖到底是什么时候从马车里消失的。
谢衍剑眉微挑,“你一直跟着他?”
袭影点头称是,“那个雪崖公子应当不会武功才是。”就算他看不出来,难道王爷也看不出来?
谢衍道:“那日我们看到的雪崖确实不会武功。”
“那……”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是怎么在全程有人监视,马车也完全没有停过的情况下消失的?
谢衍问道:“你确定,上马车的人是雪崖么?”
“这…王爷的意思是?”
谢衍平静地道:“他或许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现在回去他大概还在阮家。而阮家的车夫会告诉你,他们从来没有送阮公子出过门。”
“属下不懂。”袭影道。
谢衍道:“你被人耍了,那车夫是他的人,他根本没上车。那日他能轻易出现在阮家的寿宴上,阮家恐怕有不少他的人。”
“……”
“他是在告诉本王,你盯不住他。”谢衍道。
袭影脸上的神色越发羞愧,“属下无能,是否要换个人去?”
谢衍道:“不必多想,鸣音阁能人不少,你一个人本就不可能盯住他。”
袭影心中有些感动,“谢王爷宽恕,那阮家那边……”
谢衍道:“他既然想挑衅本王,那就……从密字营再调十个人过去,不必隐藏身份行踪,不必理会他具体去哪儿做什么,把人放在他周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