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骆云从自己身边越过,说话的人也陷入了沉默。
摄政王府中可是除了王妃一个人都没有呢,先前还有人觉得摄政王是碍于骆云这个岳父不好纳妾。
但如今摄政王妃在瀛洲和燕州的不少事情已经传回了京城。
大家多少有些明白,这位原本声名狼藉的骆二姑娘的厉害。
摄政王专宠王妃,摄政王妃又是个彪悍厉害的,自然会厌恶停妻再娶的江观牧,而对宁愿抛弃诰命之位也要将丈夫告上大殿的江夫人心生好感。
那人暗暗吸了口气,看来以后…在这方面真的不能行差踏错了。
让上头不喜还是轻的,得罪了摄政王妃那就大大不妙了。
“民妇叩见摄政王妃,叩见大长公主。”江夫人踏入暖阁,朝着坐在里面的骆君摇和长陵公主恭敬地行礼。
长陵公主看向江夫人眼神温和,轻声道:“快起来吧。”
“谢公主。”
长陵公主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请江夫人坐下,打量了江夫人半晌才叹气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勇气,外面那些闲话你莫要放在心上,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人来公主府传个话。”
江夫人心中一暖,她只知道长陵公主驸马病逝,并不知道长陵公主与自己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
“谢公主,民妇一切都好。纵然没有了诰命之位,也还有些不少积蓄和嫁妆银子,日子总还是比寻常人好过百倍的。”
长陵公主道:“你父兄如今都不在京城,我看那江观牧是个糊涂东西,仔细一些得好。”
江夫人笑道:“公主放心,江观牧…虽然在这事儿上有些糊涂,倒也不是会做出什么下三滥事情的人。”
她跟江观牧之间,说深仇大恨谈不得上。
说到底,江观牧想要维护他的真心至爱,而她要维护她身为一个女人和妻子的尊严以及儿子的利益。
长陵公主皱眉道:“到底他是个男人,你是个女子,总是容易吃亏一些。阿衍也真是的,干脆将他关上两年,等阿澈长大一些,那才放心呢。”
江夫人失笑道:“王爷和朝中诸位大人能如此判决,臣妇已经感激不尽了。江观牧确实与朝廷有大功,如今才刚刚归来就被投入牢中。就算天下人都知道是他犯错在先,只怕也要以为朝廷小题大作打压有功之臣了。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
长陵公主和骆君摇对视了一眼,两人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骆君摇还赏赐了几件东西,这才让人送了江夫人出宫。
“是个聪慧女子。”等江夫人走后,长陵公主才侧首对骆君摇道。
骆君摇笑道:“确实是个聪慧洒脱的女子,当断能断,又能看清楚局势。即便她真的跟江观牧和离了,以后日子过得也不会差。倒是比故作大方接纳韩氏,后半辈子憋着一口气过活好得多。”
“摇摇觉得他们会和离么?”
“不好说。”骆君摇道。
“也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和不和离影响都不大了。”长陵公主道。
爵位已定,剩下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骆君摇笑道:“我觉得,他们可能还是会和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说?”
骆君摇道:“江观牧为这个韩氏,付出太多了。”
后半辈子,这两人如果不能“恩爱”的过下去,那他如今这般就真成一场笑话了。,!
>“另外,降江观牧为武卫军南营穆节将军。”
“谢王爷。”
众臣此时看江观牧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跟江家有交情的武将更是痛心疾首。
穆节将军不过是个五品的偏将,如江观牧这样的出身大都没有从底层做起的,江观牧当年一入军中便是从六品校尉。结果这么一折腾,爵位没有了不说,十几年驻守边关的辛劳和沙场浴血的功绩也付之东流。
图什么?!
有人暗自好奇,这个韩氏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绝色,才能把江观牧给迷成这样?
随着退朝的声音响起,朝臣们纷纷从大殿中涌了出去。
江夫人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身边同样刚刚起身的江观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