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面包的另一端切下几片来,大致上也和那一端看过的一样。至此,他显出一副失望的神
情,对我不住的摇头,这表示:不成,像这种面包怎样能够令人安心的吃下去!头一关都通
不过,其后的那些设想,也只有作废了。
乐醒兄仍不死心,他还要再试一次,照他的想法,如果把注射进去的剂量减少,并将注
射的部位平均增多,就可以相对的不产生刚才那种现象。我对于乐醒兄的工作精神,当然敬
重,可是关于以药为主的「软性行动」,却早已兴趣索然,实在提不起劲道。试想,即便照
他的设计再试一遍,不仅在安排上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时间,尤其是扎了几十针的面包,又将
成为什么样子,难道说人家就一点看不出来吗?
我们二人经一番研讨后,这才共同认为不可而予以放弃。
接着,乐醒兄又提出另外一个办法,他问我有没有时间,以便他对于第二做法作个演示
文稿,我不能表示不要听,可是心里真有点不耐烦。
他又从一个包扎过的小匣子里,取出一件金属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东西,
体积不大,成圆筒状,握在手心里,稍微露出一点点,手掌大的人可以一把抓起来,两头不
露,变成一个大拳头;上面有盖头,旋转开,又有一层扣紧的复盖,再把它掀掉,顶端有许
多小孔,类似装胡椒粉的小瓶瓶那种样子,可不是把胡椒粉洒在汤里那种用法。乐醒兄手里
摆弄着小瓶子,一方面解释给我听,他说:「这也是液体,有极大的挥发性,遇热,它的挥
发性越大,吸入人体,可由休克导致死亡;如果放置在洗澡房里,而又是洗热水澡,挥发就
特别快,那就更见效果。」
不待乐醒兄说下去,我已经猜透他的构想了,他是要把这件东西摆在汪家的洗澡间里,
等到汪某洗个热水澡,那就从此出不来了。而乐醒兄在我的神色中,也看出几分,他却抢先
把我所疑虑的难题加以道破,乐醒兄说:「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如何才能把这个东西摆到他
们的洗澡房里,应该是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对于这一点,我也有个腹案,只要你同意,我
先去试探一下,结果如何,我们再作决定好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当时并没有下文。过了两年多,到了三十年十一月间,当陈璧君在上
海提审我的时侯,她却提出:「你们在我的浴室里摆了一个小罐子,那是干什么的?」她这
一问,竟把我问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