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中没有提到的,在这里应该再补充两句,想是有其必要:抗战初期在重庆,大家都
认识到团结一致的重要,也只有一心一德、同舟共济才能应付当时的艰苦局面,所以根本就
没有「防贼」之心,特别是「家贼」。其反映于事实上的,就是汪派一帮人鬼祟行径虽不甚
严密,可是情治单位根本就不去注意他们的活动,也可以说是当局从未下达此类的指示,因
而他才毫无拦阻的离开了重庆。说得更清楚一点,当时如果有人监视他的行动,就不会有以
后的那些事故了。
再说到我们奉戴雨农先生之命调派到河内工作后的一段短时期中,虽奉令监视汪某的行
动,并搜集有关汪派的活动;可是这两样事,我们一样都没有做到家,除了前文说过的之外,
其最可笑的一件事,就连重庆派来与汪某洽谈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至于来人中有谷正鼎先生
等等,那都是在其它资料中看来的。更令人发噱的,是重庆来的人可以找到汪的落脚之处,
并和他直接见面与之接谈,而我们身负秘密任务奉命监视他的人,却不知道他在那里,眞是
滑天下之大稽。这如果不是笔者道出,谁会相信!
还有一节,笔者在早年也不理解,事至今日,才算约略的懂得了一点;有人问,为什么
一方面要派人监视他,而另一方面又派人劝说他,而这两方面却是相互隔离,其间竟毫无联
系!这倒也简单,监视他的属于情报活动,明说就是特务工作;劝说他的可视为政治运用,
应列入现代的「政战」范围,两者各司其事,再由上峯提纲操纵以总其成。进一步解释,这
里面还分有高下明暗的层次,干特务工作的是基层,也是下层,是暗的;从事政治运用的,
较为高级,可名之曰中上层,是明的;然后才是发号施令的高阶层。
就事论事,那个时代有些个事务,还没有制度化,像前面所说的这段故事,也近乎各干
各的;不过,汪精卫的这桩公案,史无前例,到底应该怎样处理,相信谁也没有一个准主意,
所以还有待于事态之发展。于此看来,情报工作可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笔者说一句马后炮的话,如果当时我们情报能够深入了解汪某正处于进退失据的困境
中,再加上各类性质不同的工作单位举措协调得法,对处理汪某一事,到后来很可能就会产
生不同的结果。而事实上据笔者推算,到了重庆派人到河内对汪精卫进行说服工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