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竟然也有「破鞋」(土娼),至于抽两口(雅片),更属平常事。可以说吃喝嫖赌,一应
俱全。
一住就是一个来月,糊里胡涂的过了一个晕头打脑的旧历年。猛一清醒,想到身上所带
的钱,连输带花,已所剩无几。照这样下去,亦非长久之计,于是写了一封信托他们部队里
的人,带给在归绥的家兄。信上说,不必来接我了,容卽与甘团长一商,俟有便人便马,立
刻就回归绥。
照我的估计,我离职出走已历时七十多天,事态也该冷却了。理应趁此机会,谋求解决
之道才是,所以我打算回到归绥之后,再潜返北平一行。看看风头如何,再定今后的行止。
逗留在乌兰华这段日子,多蒙甘团长照应,除了诚恳的致谢外,我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做
错了事乃至前来避锋头的真情,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全说了。惟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心安,
而不负朋友的好意。
回到归绥,家兄陪我谢过韩主任后,暂时仍留在原先的住处。家兄告诉我,自我去后,
利源增马店那方面并没有人前去查询过;家里也从未来过生人。我一听这倒奇了,无论是在
人事资料的「自传」里,以及多次填写的「人事调查表」中,都有家兄「陈恭治」和他服务
单位的记载,一查便知。前此,王平一都来过归绥了,为什么毫无动静呢?如果要找我,这
不是最可靠的线索吗?关于这一点,怎么样也得不到答案。不过,这却证明了事情并不如想
象中的那样紧迫和严重。
家兄劝我多住些天,等各方面都考虑周全了,然后再去北平不迟。可是我心里急如星火,
巴不得立刻就走,也好早一点寻个出头之日。
兄嫂为我置备了一些将要换季的衣服,又筹措了一百块钱,在千叮万嘱的关切中径赴北
平。想不到在火车上偏偏又遇见了熟人卢君,他在部队担任政训工作,也是「复兴社」的同
志。我的事他是否已有所闻,无从臆测,体察他对我的态度,似无惊异之色,不过,一路之
上却大不自在。
下了火车,彼此招呼一下,各走各路。我先到东城弓弦胡同王锐铮先生处落脚,王先生
是同学老友张作兴的姐丈,他是眼看着我们长大的,情谊深厚,无话不谈。他见到我笫一句
话就说:「你好大的胆子,到处找你还找不着,怎么还敢回来!」王锐铮先生尽他所知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