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我的意思是他肾好……老衲要憋不住了,快走快走!”
获胜后的李红尘依旧云淡风轻,宠辱不惊。
只是他还那样安娴地坐在地上,半晌没动,双手拢于袖中,目光悠远,仿佛在沉思什么。
然而,裴戎与他同床共枕许多,哪里还不知道他那脾性。
必定是冻僵了,站不起来,还强撑面子,不肯出言求助。
呵,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活该冻他一冻。
裴戎蔑然冷笑,快步过去,极心疼地将人搀扶起来。
握住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放进自己衣襟,用胸膛暖着。
李红尘果然是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倚在裴戎怀里,羽睫卷曲,眼尾冻得微红,邃黑的眸子水润润的,乖巧婉顺得一塌糊涂。
简直把裴戎萌得心肝儿发颤。
然后,他想起须弥世尊尿急的模样,想了想,隔着衣衫去碰李红尘腹部,果然有些鼓胀,仿佛将将显怀的……心里不禁产生了某种怪诞的妄想。
“你认识我?”一个声音说道。
裴戎惊愕转头,看见另一个李红尘坐在洞口,观其肩头积雪,似乎已在那里待了好一段时间了。
目光幽微地看着裴戎,尤其在他放在“李红尘”腹部的手掌,多停留了片刻。
打了个响指,“李红尘”嘭的一声,变成一个小雪人,乖巧可爱地坐在裴戎掌心里。
李红尘道:“若喜欢,送给你。”
裴戎紧张了,裴戎窘迫了,裴戎脸红了。
强定心神,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解释,才不会给这位年轻的李红尘留下奇怪的印象。
却见对方抖了抖雪,站起身来,徐徐走近。
有的人,仿佛生来便有一种嶒峻威仪,纵使年轻了两百来岁,他依旧那般摄人心魄。
裴戎步步后退,被人逼在石壁处,手足无措地扒拉着石缝,局促得像是被苍鹰慑住的羔羊。
李红尘抬手撑过,将人圈在自己的阴影下,面孔近在咫尺,彼此交换着温热的呼吸。
“你想不想?”
声音低沉微哑,像是一枚看不见钩子,随着人喉结滚动,落入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