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
放松……我的孩子……不要拒绝与抵抗……向我敞开……
魏小枝嚎啕大哭道:“当时,我都被吓尿了,真的尿了!我那玩意儿还塞在死人身体里呀!”
他语无伦次:“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抗拒他!”
“只能将最近所做的一切全都抖落得一干二净。包括我洗了几次澡,跟几个人上过床……我都不知道我讲过什么,也许我们之间密谋的事情大约就是在那时不小心说出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近嘟囔。
裴戎冷嗤一声,狭刀抽离,用冰冷的刀面在魏小枝的面颊上拍了拍。
“鼠辈。”
魏小枝麻溜儿爬起,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警惕地盯着裴戎与独孤退后,直至缩入墙角。
目光沉了沉,嘲讽道:“是啊,我是个无胆鼠辈。”
“比不得裴刺主战功赫赫,威风八面。也比不得独孤刑主执掌刑罚,令数万苦奴胆寒。”
“其他的部主只将苦奴们当做消耗品,废了、残了就丢掉,换一个便是,反正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涌入苦海。”
“而地位稍高之人,向我求医,我又不敢拿大。”
“谁让我势单力薄呢?偌大的生部,仅仅只有我一人!”黯淡瞳眸闪过一丝自嘲,“名为部主,实际上又有谁将我当做部主看待过?”
他索性坐在地上,转头望向窗外,浮云慵懒卷舒,乘着清风,不知要飘往何方。
“讲真的,若非我离不得苦海,背着药囊当个赤脚大夫浪迹天涯,该是多么畅快啊。”
裴戎默然,魏小枝的话不知那一句触动了他的愁肠。
静静呆了片刻,收刀回鞘,让开通路。
独孤咂舌:不教训他了?
裴戎叹道:“他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在苦海,又有谁能抗拒御众师?”
魏小枝警惕地瞧了他一眼,依旧瑟瑟地缩在角落里,如同一只受惊的仓鼠。
裴戎抬起长腿,狠狠一踹门板,吓得魏小枝吱呱乱叫。
刺主冷面冷心:“下不为例。”
“若御众师再来寻你,定要告知我等,以便有所应变。”
魏小枝胡乱点头,手脚并用地爬出门外,犹如被人点着了尾巴。松散的腰带来不及栓,敞开的衣服来不及拢,像个半裸的疯子,一路狂奔而去。
待人走后,裴戎踉跄坐倒,疼得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