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整个胖团子趴在红糖糕的身上,小胖手时不时摸索块点心,往自个儿嘴巴里填一块,往红糖糕嘴巴里填一块。
红糖糕黑乎乎的眼珠儿湿漉漉的,一点没有不耐烦,吃的爽了还贴着地甩甩脑袋。
谢启漫步走上前,摸摸红糖糕,让它出去跑一圈,把儿子抱起来,轻声细语的哄,“爹爹回来了,佑堂不高兴么,陪爹爹说说话好不好?”
小平安本来就神情沮丧,闻言顿时脸更苦,要哭不哭的道:“不好,笨,学不会。”
令人心疼的小模样,谢启看着心都给疼化了,心疼的哄道:“乖儿子,不背诗,你还小呢儿,爹爹就是念给你听,没让你背。”
小平安垂着脑袋贴在他脖子上,哭唧唧的道:“不会说。”
谢启跟汤婂两个哄了一晚上,才把小家伙哄得破涕为笑。谢启依然念诗念书给他听,但不要他跟着一块儿了。
汤婂亲亲他肥嘟嘟的胖脸蛋,“宝贝儿听听就是了,咱们不跟着念,娘陪你一块儿听。”
等小家伙被乳娘抱下去睡觉,谢启躺在床上有些发愁。
这孩子好胜心太强,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抓周就送去文华殿了。
“里边都是比他大的,到时候跟不上岂不是要伤心。”
汤婂也拿不准,躺在他胸口叹气,“到时候再说呗,实在不行就不送了。”
谢启两条粗黑的眉毛跟打结一样拧成了疙瘩,强忍着不舍道:“还是去罢,不能太娇惯了,多少人盯着呢。”
就跟他一样,打小就不能为自己活,一言一行,多少人跟狼一样的盯着,等着挑他的错处。就连父皇,待他也未必全心全意。
儿子多了,就不稀罕了。
“安享了皇家的尊贵,就得撑起皇家的体面,往后在房里疼疼就罢,在外……该放手就放手。不过文华殿念书而已,孤的儿子受得住。”
所以,小平安一夜好睡醒来后,爹爹又开始抱着他要跟着念这念那了。
哭?
哭个够,哭够了接着来!
汤婂躲在一旁不敢露头,心里跟猫爪抓似得,被挠的血糊糊一片。听着屋里一低沉稳重一稚嫩懵懂的说话声儿,觉得自个儿真是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百年不遇的慈父啊,这分明就是把幼鸟挤下悬崖的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