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本不是池柔柔的对手。
她真的更加强大了。
经过了一场人生的历练之后,她本就坚韧的意志变得更加无坚不摧,那只箍在她脖子上的手就像钢铁一样难以撼动。
“……我会像这样,突然一下子卡住你的脖子。”
池心的脸逐渐涨红,她张开嘴想要呼吸,翻开的眼眶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眼球根部的血丝。
但池柔柔就那样观察着她,她偏着头,柔软蓬松的发丝贴在侧脸上,眼珠冷淡到近乎无机。
“然后杀死你。”
池心在噩梦之中惊醒,长桌前的池柔柔正伏案沉睡。
她喉咙有些干燥,伸手打开床头昏暗的灯,把杯子放在床头的饮水机接水口。
后知后觉水没了。
她下了床,提起水箱,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接了水再回来的时候,韩敬醒了,哑着嗓子说:“给我也倒一杯。”
池心先把水箱放好,男人依旧倒头在床上,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梦话。
她赤脚绕过了床,从另一边的床头拿了水杯,绕回来接了水,再绕回去给他放在床头,最后绕回来喝了水,在另一侧躺下。
身边的男人似乎已经熟睡,她静静地听着,第二天早上醒来,那杯水还在她放置的地方,一动也没有被动过。
“让他喝掉。”
池心一愣,道:“他只是忘记了。”
“他可以忘记喝水,不能忘记自己麻烦过别人。”
“没关系的。”
“池心。”池柔柔提醒她:“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将是你最后一个月的人生了。”
池心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女人无机的眼珠落在她眼里,不狠也不残忍,就好像是,正常的。
夺走她的身体,就跟人要吃饭喝水一样,对她来说是无比正常的。
她看着长桌对面的自己,半晌道:“我知道,你想帮我……”
下一瞬,她的身体忽然被人夺走。
韩敬正在卫生间刷牙,身边猛然被人挤了一下,他回头去看,妻子直接强硬地把他挤到了一边,然后拿过上面的发圈绑起了长发。
对着镜子挤牙膏,刷牙。
她双腿分叉,直接占据了一个洗手盆。
好在的是他们这个卫生间设置的是双台盆,韩敬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嘴里的泡沫吐了,道:“池……”
“池柔柔。”池柔柔刷好了牙,噗地吐了口中的东西,并扫了一眼他的胯。
韩敬全身一僵。
池柔柔微微笑了一下,道:“恭喜你,以后我们可能要长期相处了。”
“什么……”
“你老,可能要死了。”
韩敬脸色一变,池柔柔再次道:“人格与人格之间的互相残杀,报警是没有用的。”
她走出去化妆,韩敬抓起毛巾擦了嘴,跟出来道:“我不信你,池心呢,你让她出来。”
“傻逼。”池柔柔把自己眼下的青影遮住,顺手在脸上拍着粉底,道:“她虚弱成那样,被我夺走身体多正常。”
韩敬眸子闪烁,看着面前即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手上的烫伤忽然疼了起来。
池柔柔已经走入了衣帽间,开始挑衣服。
韩敬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逐渐泛起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