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我那徒儿因为家变,出京避祸去了,如今我正清闲着,再收个徒弟正好。”
贾赦当下笑得见牙不见眼。之前他只想着请杨逸之将琏哥儿教到考了童生,杨先生欠他的人情就算是还完了,之后贾琏如果还想继续科举,只能另找先生,如今看来,是不必找了。
贾琏亦是笑眯了一双桃花眼,他家不靠谱的便宜爹,出人意料的干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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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杨先生家的小厮捧着东西回到花厅。
贾琏眼尖,那小厮手中捧着的,竟是几本书。
走到杨先生身边,那小厮径直站定。
杨先生睁开眼,并不接那些书,只示意那小厮,将书给给贾琏:“这几本书,是我早年学习用过的,上面都有我的一些见解和感悟,你且拿回去看看吧。每看完一篇,写一篇小论,三日后再来,将小论交与我,我再为你讲解。”
贾琏点头应下,接过那几本书,便与贾赦告辞离开了。
直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贾赦脸上的笑纹依旧没有淡去,还是那么一副老菊花的模样。
“我们家琏儿就是厉害,就能让这位最是傲气主儿,主动收你为徒,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会信。”
贾琏也是高兴,所谓名师出高徒,相信以他的能力,再加上杨先生的教导,他应该很快就能弄清楚这个时代的科举了究竟是个什么章程了。
突然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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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马车进了东大院。
才刚回府,父子二人还来不及稍事休息,他父子两个就被贾母叫到了荣庆堂。
此时的荣庆常里,除了贾母,贾政和王夫人都在,反倒是邢夫人并不曾过来。
贾母问道:“听说你们今天去了花枝巷杨先生的府上了?”
贾赦对自己被叫过来的原因有所猜测,只是尚未确定罢了。此时见贾母问他,便点头道了声是。
贾政道:“大哥怎的去了杨府?那位杨先生是何等精采的人物,你这般惫懒的性子,最是不得他喜欢,何苦去他那里丢面子?若是有非去不可之事,也该叫上弟弟我一同前去才是,至少也能替大哥分辨一二。”
贾琏挑眉,这话说得,好像你去了就不会丢面子了似的!只怕您老去了,那位杨先生更生气了。
贾赦笑道:“二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丢面子?我虽然读书不行,可你别忘了,教我的先生是谁?那可是位桃李满天下的。再怎么说,我与杨逸之还有三年的同窗情份在呢。今日我与琏儿去杨府寻访旧日同窗,原是请他教导琏儿如何写好文章罢了。老二有所不知,逸之为人最是正直不阿,平生最厌者,便是那等不知礼数,虚伪之人,今日我若是同老二你一起去了,只怕还没进杨府,就会被人给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