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锁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戴娅抿唇,稍稍俯身去检查oga的伤势。
男人颈部细嫩又脆弱的皮肤被磨破了一大块,腺体本身没有破,乱七八糟的alpha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周围却还有隐隐的牙印,像是故意用力咬出来的。
戴娅皱眉,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轻声叹了口气。
alpha的后颈已经是极度敏感的禁区;oga面临着被标记的恐惧和焦虑时则更甚。因为几乎没有oga会反过来去咬alpha后颈,alpha在交i合时有天生优势,有时恶劣的alpha会在无法标记对方时故意咬伤oga腺体周围,让对方产生一种惊恐的屈辱感而达到高i潮。
对alpha来说可能就是一笑置之的事情,有的alpha会觉得自己没有强行标记已经非常有风度,还会以此炫耀;却经常让oga受到非常深重的伤害,甚至留下终生的精神创伤。
就算双方是互相同意的,也有oga喜欢这种行为,戴娅也始终觉得这是极端不尊重oga的表现。更遑论眼前的oga遭受了怎样的待遇此刻明明白白地摊开在她眼前。
这些人不可能征求过oga的意见,瑞德普尔又不像维洛列特有所谓的抑制剂平等法案。特别是在牢狱里,alpha趁oga热潮故意不给抑制剂来占便宜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是戴娅那时和纽伦贝尔提过一声,他应该已经被不认识的alpha标记了。
戴娅摸到他多日未清洗而油腻打绺的头发,也不嫌脏,在他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oga僵住,然后缓缓抬眼看她,认出来她不是个alpha,眼睛里渐渐有了清浅的水光。
戴娅冲他笑笑。
oga想回她一个笑容,可那笑刚扬起一半就僵住了。接着他墨色的瞳仁里涌起震惊和惶恐,像平静的水面突然沸腾。
一道冷风从她侧颈劈下来。戴娅朝前翻滚,推着oga,用力把他送到桌边有掩护的地方。那锋锐不依不饶地追向她,戴娅反身抓住袭击者的手腕。刀芒从她臂侧划过去,制服裂开口子隐隐渗出血来,她毫不在意,只把他拿刀的手用力往下压,同时左臂下顶。内利的骨骼发出一声脆响,军用刀也坠在地上。
alpha见一击不成,想要往后退。然而戴娅没给他尝试第二次的机会。在男人能够掏出枪之前,她用力一拽内利那条半断的手臂,伏身捡起军刀,在他跌下来时把那把刀结结实实地送进了男性alpha的胸膛。
翰恩在看见内利动手的下一秒反应过来,掏枪射穿了对面瑞德普尔alpha的前额。枪声和刀具刺入肉i体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双方都没怀抱好心,藏着的武器也一应俱全,此刻会议室像是个小型战场。
内利呕着血靠桌瘫倒,胸前一片红色染透,任由戴娅摸走他裤腰上藏着的消声枪,眼神渐渐黯下来。舰长阁下替他合上不能瞑目的双眼,在男性oga身边找到流弹纷飞中能够暂时躲藏的地方,确定oga此时没有受伤。
“我没事,谢谢您。”oga压着嗓子开口,“您别管我,自己没受伤最重要。”
她俯身的时候,没有遮掩后颈的伤口,oga大概已经认出她的身份。戴娅点头,从桌侧探身出去找暴露在视线里的瑞德普尔士兵。她身形迅捷,枪法也非常稳,血花像烟火一样炸开,接着就有想去按紧急按钮的人倒在地上。
“大家状态都怎么样?”生死都在一瞬之间,不多时,打斗声渐渐停息,戴娅听见翰恩高声问。
“准将,这边有三个人受了轻伤。”
“这边有两个人受了重伤,恐怕要回拜尔号。”
零零落落的手举起来,受伤的人报告伤情,等待处理,其他人则沉默地爬起,重新在门边列了一条队。
眼前的威胁结束,想起刚刚内利先下手为强,戴娅沉声问:“早了多久?”
“还有两分钟,”翰恩回答,“没有想到瑞德普尔会先下手,不过这也不算很大的误差,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计划。”
戴娅嗯声:“重伤轻伤的和a组一起回拜尔,带上这个oga。b组和我来,先搞定主舰。入侵警报还没响,我们刚刚应该动作够快,但他们既然敢先动手,必然也设计好了圈套,你们千万小心。”
舰长阁下抬头去找此刻一片漆黑的摄像头。他们目前位于保密会议室,智脑大抵是为了方便瑞德普尔诸人下手而切断了摄像头联结,没想到反而便宜了他们。
“别耽误了,走!a组记得,三艘辅舰,一艘都不能放过,时间一到,马上尝试联系援军提供具体位置。”翰恩替她补充。
两拨人在会议室门前对视,然后刷内利的id打开会议室门,戴娅和翰恩同时一步踏出去,利落解决两边看门的守卫。
摄像头捕捉到他们,尖锐的蜂鸣声终于响彻走道,深红色紧急灯光像凝固的血液,暗沉沉铺洒在墙上。
戴娅和翰恩几个人沿着走廊拔腿狂奔,在舰桥还没做好准备时破门而入,陷入另一场战斗。舰桥占地较大,难以找到敌人躲藏的位置,戴娅右臂也被流弹的碎片划伤。
“阁下,拜尔号的通讯。”她正矮身在一座操纵台后,翰恩突然在频道里喊她,声音有些喘,“出事了……”
她皱眉,接入主通讯频道。
“我是戴娅。怎么了?”
拜尔号那边传来的声音非常尖锐,还隐隐带着哭腔:“阁下,您给我的内部联系代码显示搜索为空,援军联系不上,联系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