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密室之内,方休脸上渡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冷峻的脸在这层的金光下显得神圣无比。
他的伤势已经在一年多以前就好了,剩下的一年多,他一直在压制自己体内的湘江神灵的神格。
直到前面,再也压制不住,突破到了合道境界。
在合道成功的瞬间,方休感觉自己眼前这片空间变成了一张纸,他可以将这张纸随意撕破折叠。
甚至只有他愿意,他可以穿过这张纸,直接到达尘垢山中。
神州其他几处封印神格的地方,也在他眼中变得清晰可见。
只不过在合道成功,天上映射出属于他的二十五洞天刹那,方休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
好像自己的合道境界并不完整,而且进入合道境界,整片神州的天地伟力,都开始排斥自己。
目光如同纸一般脆弱的空间,方休看了那座一直出现的天关。
那是矗立在无尽山海之前,将神州与那片山海隔开的雄关,仅仅只是一眼,就让人再难忘却。
随后放去强行将快要完全撑开的第二十五洞天关闭,让自己停留在炼神巅峰的境界。
“少司命,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合道,不完整?”
少司命轻声开口回答,“那是因为神州从山海当中分离出来后,天地当中已经没有了道的存在,你强行突破合道境界,也是无根之水,时刻都在虚弱,神州无道,所以容纳不了合道境界这样的人存在。”
方休思量一番少司命这些话,再次问道,“什么是道?”
少司命想了一下。
“我走的是神道,对于你们炼气士的仙道并不清楚,这个需要你自己来悟,或许等你上到山海当中,就会找到自己的道。”
方休境界越来越高,少司命能够帮他解惑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
方休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少司命,你的本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神。”
虚无当中的少司命一愣,方休现在能够强行压住自己的境界,但要不了多久,他终究会合道。
在他合道之前,他会彻底将这片神州的隐患清理干净。
所以,他要动这些神灵了。
“我脱离本尊已经很多年了,而中间又吸食过你的人性,早已经变得和本尊迥异了。”
方休眉头紧皱,一尊没有神格,神火熄灭的神,杀之不难。
“少司命,神为什么可以留在神州,不用上到天关?先秦时期不也有人开山成仙的吗?”
少司命愣了一下,不知道方休为什么突然这么快转换话题。
“神道以众生信仰为基础,修自身,不需要天地大道。”
“仙道以自身为基础感悟天地大道,二者本质上不同,先秦神州分离山海不久,有大道残留。”
方休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金光收敛,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我把你的神格给你本尊,然后你和东君以及大司命,上到天关,如何?”
少司命没想到方休最后会做出一个这样的决定。
“不需要我们帮你么?”
方休摇了摇头,“接下来是你死我活,你们又不可能杀死河伯或者山君,帮不到我什么。”
少司命呵呵直笑,“你不如直接说,你不信任我们。”
方休罕见如同年少时候一样,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