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浚凌端着茶本来想说完就走的想法一息间变了,觉得今夜留下来也是极好的。
于是说道:“这两日怎么没出府,三日后是心愿节,王妃可想出去走走?”
任宛皱眉,湛浚凌这是在约她?
“王爷来是要说这事?”
湛浚凌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也不生气,抿了一口茶放下说:“你要查的事——”
“你查清楚了?”任宛有些迫切,也不知当初是谁不相信人的。
“嗯。灰青。”
灰青从门外进来,拱手喊了“王爷,王妃。”
“你把查到的和王妃说一遍。”
灰青点点头,便朝着任宛说:“王妃,当日在里学街要害您的是您的庶妹任弱可。”
“弱可?”任宛站起来,百般也没想到是任弱可。
“是的,当日车夫也已找到,逃到了东游街,被属下抓回来了,只是用了些刑便什么都说了。”
第21章
“为什么?”任宛蹙眉,任弱可要害她?是因为她娘亲还是因为她自己?
灰青愣了一瞬,便把知道的说了清楚,“车夫名叫林合书,是普州人士,两月前来到大沛,做了马车堂的车夫。此人好赌,在畅轩阁记了六百两银子。”
“畅轩阁给了期限,林合书拿不出,恰好任弱可派人找到他,答应替他出这份钱让他在里学街牵了马车等,林合书原是不愿,但畅轩阁逼的紧,他就应下了,至于马受惊,是因为那匹马受了伤还未长好,林合书故意用石头砸到了受伤的地方,马才会暴动。”
“那现在人在哪儿?”任宛说:“任弱可又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出府,难道她能未卜先知?”
灰青眼眸转动,说道:“是府里的一个丫鬟,现下和车夫已经服毒了。”
“服毒了?”任宛惊骇,“怎么会服毒了?”她是要追究,但却是想抓住背后的主谋,不是这些挡枪的。
湛浚凌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对上任宛询问的目光,淡然道:“谋害王妃,本就是死路一条。”
任宛突然感至浑身冰凉,她不知道湛浚凌现在知不知道郭芷莉的真面目,可她能想到的事,湛浚凌不会想不到。
府里的丫鬟怎么会那么轻易为任弱可卖命,这是说不通的,那还有什么原因,只能是传消息的是在这府上比丫鬟更宝贵的了。
“我不信。”任宛咬唇,脸色有一丝惨白,“王爷是想护谁?”
灰青本欲说话,但听到任宛后一句话便又把嘴闭上了。
湛浚凌对上任宛的眼眸,说道:“戚管家告假,这府里的丫鬟是成亲后王妃自己买回来的,她们的卖身契也都是王妃在保管,现下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不痛不痒地过去了,以后若是有人再犯,王妃也想轻描淡写地过去,那王府还能是王府吗。”
歪理,任宛不忿,“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到底是谁真正想害我你不说我也知道。”
任宛走上前,看着湛浚凌的眼睛说:“王爷,这个人你想护,我偏不。”
*
任宛躺在床上简直想弄个小人诅咒湛浚凌,那郭芷莉有什么好的,心都是黑的,他还想护着,她任宛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想到此,任宛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和郭芷莉来个鱼死网破,冷静下来后,任宛便想到了任弱可,她叹口气,湛浚凌来就是问她的意见,是想让任弱可生还是死。
她脑袋有些发懵,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郭芷莉会把任弱可牵扯进来,也没想到任弱可这么恨她,任宛越想越乱,觉得再呆在王府她就要窒息了,她要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湛浚凌找不到的地方。。。。。。。
这么想着任宛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昨日种种恍若是一场梦,但任宛看到木舟眼下的黑眼圈时就知道是她想多了,湛浚凌走后木舟就进来了,任宛没有瞒她,把事情说了明白,现下看,小丫头也为她操心了一晚。
任宛心里过意不去,她自己烦也就罢了,怎么还连累别人。
当下劝慰了木舟,看她笑了任宛才松口气。
用过早膳后,任宛便搬了躺椅在廊檐下晒太阳,今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阳光也不浓烈,那些个霉事好像都被晒没了,任宛勾着嘴角舒服地直眯眼,木舟急匆匆过来,在她跟前小声道:“小姐,王爷出去了。”
任宛睁开眼,好像眼里聚了太阳,眉梢飞扬,笑着说:“侧妃的身子也该好了,你去禾院请请侧妃,就说我约她在府里走走。”
木舟了然,任宛把事情大致和她说了一遍,她原是觉得危险,可耐不过任宛的性子,当下福身应道便又匆匆地走了。
接到消息后的郭芷莉很是讶异,任宛不待见她,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今日还想和她走走,她觉得有问题,但还是让丫鬟收拾得精致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