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父这一声喊的几乎是肝胆俱裂,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金波边往洪雁处冲的时候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把刀,速度飞快,他根本来不及赶过去帮女儿挡这一刀,只能绝望的朝女儿喊。
夏伟跟着冲过去,但距离有些远,眼看要来不及。
洪雁已经奔到门边,父亲惊恐的吼叫让她呆了呆,就这么一下,金波右手举起,寒光迸现。
“哐当!”
两样东西激烈相碰,力道极大,金波举起的右手被冲的歪过去,震的他手掌发麻,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咬着牙继续举手。
这个时候夏伟赶到了,他没有练过,只能笨拙的举起一张椅子抵住金波后背,洪父过来一把将女儿拉到身边,喘着气瞪金波,随后又去看门里。
池尔捂着右手手腕,指缝之间涌出汩汩的血液,方才扔东西出来的时候被里面的后洪雁飞了一刀,要不是他反应快,手腕估计已经断了。
现在转头,洪雁已经不见了,外面,洪雁父女正看过来,又惊又喜的样子。
池尔疼的冒冷汗:“拉我上去。”
看到洪雁去拉池尔,金波几乎要疯了,大喊:“不许拉他上来,不许……”
夏伟从背后踢了他一脚:“少啰嗦,池兄弟,没事吧?”
“喏。”池尔晃了晃还滴血的手腕,“也算没事吧,差点就交待在下面。”
洪雁父女和夏伟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还活着就好。
金波原先还挣扎一下,夏伟几乎要抵不住他,见池尔上来,忽然像失去全部精气神似的,趴在地上不动,但夏伟不敢放松,依然用椅子紧紧抵着他,防止他忽然爬起来发疯。
池尔蹲下来,盯着金波苍白的脸:“邮轮靠岸后我把宝藏找给你看。”
金波的脸色更加难看,惨白中带着绝望,似乎立刻会死过去,池尔冷冷瞪他两眼,让洪雁父女将他绑起来,随后拖着他,几人一起爬上甲板吹风。
在封闭幽暗的地方待久了,新鲜空气显得尤为珍贵,池尔贪婪的深呼吸,海风潮湿中带着淡淡的咸味,他原本并不喜欢,可现在很享受,觉得空气带着丝丝甜味。
果然,要有对比,才懂得珍惜。
“唉,人都没了。”
夏伟上前递了杯热茶给池尔,望着他随意用创可贴包裹起来的手腕:“不处理一下没事吗?”
池尔摇头:“没什么问题,不流血,过几天就好了。”
不出所料,停走的表在通过那扇门后再次恢复了正常,再有一个多小时游轮就要靠岸了。
夏伟满肚子疑问,问池尔到底怎么回事,金波是什么人,底下那些被杀的又是什么情况,拽着池尔问了一大串问题,把池尔都问晕了。
洪雁父女也过来听解释,金波被绑在围栏上,他们随时能看到,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没有逃跑的念头了,用面如死灰形容很合适。
池尔顺了顺思维,喝一口茶:“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三人原本一个个兴奋的盯着他看,眼睛都发光,他们现在对事件真相的好奇程度已经大大超过了宝藏本身,况且,作为整整一船中唯几存活下来的,心情实在负责,急需有个人来答疑解惑。
见三人斜眼看他,池尔笑了:“这样说吧,现在只有我们五个人活下来了对吧?”
洪雁神色黯然,怎么说呢,虽然跟那些人都不熟,接触过几个都不怎么友好的样子,她也不喜欢这地方,可一下子死那么多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夏伟和洪父显然也是这么想,默默的不说话。
池尔显然看出来了,又道:“其实,一开始上船的时候,除了金波自己,我们全都注定要死的。”
沉默片刻,三人一齐歪头,满眼写着问号:“哈?”
三人的样子让池尔想到某次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三只嗷嗷待哺的小鸟,赶紧低下头,轻咳两声后才继续说道:“具体情况我说不准,只能谈一些我知道的。你们还记得手表吗?下去后停走了是不是?”
三人继续歪着脑袋,一齐点头:“嗯。”
“……”池尔尽量不去注意他们,“之前不小心掉下去也是,手表停走了,当时以为磕碰到,可上来后它自己又好了。”
三人同时低头,下意识去看手腕,确实,他们从那扇门爬上来后手表又自己好了,是觉得有些古怪但没有深入思考。
没理由大家的表一起磕到碰到,一起停走的,洪雁总算把脑袋摆正回去:“是船舱底下有什么不对吗?”
池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打开,示意他们看:“这是我第一次掉下去后无意中发现的,你们看看。”
古旧的纸张上是一些波浪水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三人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抬头看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