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程也的掌心上,细小的玻璃碎密密细细地钻进肉里。
外面,是涛声阵阵的音浪。
里面,是两个一胖一瘦的酒色之徒。
那瘦个的一脸猥琐,挨着胖子指着丰南说,“房送出来的,怕是得罪了大佬,便宜咱哥俩了。”
那胖子手里拿着半瓶酒,拍着肚皮打着饱嗝,一副醉样。
他用手拍了拍门檐,“你,出去等着。”
瘦子哈着腰,捂着嘴巴笑掩门而去。
他俩今天是什么运气,外面整个场子都找不出这样漂亮的女人。
那胖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携身带来一股浓重的酒味。
丰南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这么浓重的酒味了。
自从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创口贴少年只在她生命中出现了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又要继续一个人往前走。
一个酒瓶子可以换成五毛钱。
下次来还瓶子的时候可以抵现。
现在酒瓶子碎了,丰南站在小卖部门口,指缝捏了捏裤带边,对老板说,“来一瓶新的酒。”
爆炸头老板从柜子里翻出来一瓶酒,懒懒的说,“没瓶子抵,三块。”
丰南把十块钱递给她,“再来一条鱼。”
老板顺道也卖点蔬菜水产,乜了一眼丰南放在柜子上的钱,放进柜子里。
“只能买条瘦的。”
老板把打包好的一条鱼交给丰南,那鱼活蹦乱跳的在塑料袋里不安分。
丰南看看,怪瘦小的。
谁让她手里只有十块钱呢。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身后。
她叹了一口气,只是见过一面往后就要相忘于江湖的关系,不必过分牵挂。
丰南走到一个破旧的小区楼下。
她妈妈改嫁给了继父王齐国,王齐国生意破产后,他们一家就搬来了这个小镇子。
她刚踏上一楼的台阶,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吵闹声,混着男人难听的辱骂和女人唏斯底里的反抗。
她心立刻提到了嗓子口,快步跑上去。
她听见里面有个男人扯着嗓子喊,“都是你带来的花钱玩意,买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要是拿了钱跑了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门没有上锁。
丰南撞开门,跑的飞快一下子没站稳有些趔趄,她连忙把一手的酒和鱼递上去,“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