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褚疚站起身,初冬的暖阳拦在他背后,脚底拉出长长一条影子,他漠不关心地申明,“随或,虽然你姓随,但褚家于你有愧,若你愿意回到褚家,改为褚姓,那么褚家的所有财产依然有你一份继承权,若你不愿,那么从此以后,褚家的所有都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希望你永远不要反悔。”
随或双手撑地,仰面看天,低低地笑了声。
褚家老太爷做主将他送去岛上,那会儿怎么没听他如此通情达理?
褚疚摊手,冷淡的眉眼稍显柔和:“爷爷的吩咐我已经传达给你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不多聊会儿?”
“聊什么?聊你讨不讨厌姓褚的?”
“倒没有那么极端,你看你,我就不讨厌。”
“一年前你能对我说得出这种话?”
“当然能,不过你得往反义里想。”随或说,“今天的就算了,我偶尔也是会说真话的。”
随或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篮球场,年轻人们激烈地争抢篮球,三分球错过,他说:“看你天天那么忙,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要不要打场球放松一下?”
褚疚拒绝:“没时间。”
随或感慨:“难怪你这么古板,连打篮球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谈恋爱了……褚疚,谈场恋爱吧,像个机器人一样过日子,有意思么?”
随或和褚疚认识很久了,久到过去那五年,随或唯一能接触到的岛外的人,便是褚疚。
褚疚是褚家老太爷最出色的孙子辈,公司上下一应大小事全部交给褚疚打理,包括看望岛上的随或这种事,也由褚疚负责。
就像他的名字,他一生怀疚,对自己,也对他人。
至于目前愧对之人,大概就是随或了。
褚疚思考了一会儿,脱下大衣放到石阶上,古板无波的眼神产生了些微的变化。
他迟疑了一下:“你的骨头,没问题了?”
随或拍拍膝盖站起身,似笑非笑侧睨着他:“别说的我好像变成了个废人,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都大半年了,你以为呢?”
褚疚点点头表示相信。
随或笑眯眯地和年轻人抢场子,两方人马各自加入一名强力队友,战况依旧胶着。
随或有时候会觉得身上的骨头莫名其妙地疼,雨天疼,晴天也疼,白天疼,晚上也疼,疼的多了,便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