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厌食而折腾出了胃病,又因为胃病而被顾弥摁着脑袋送进急诊室,简直丢人丢到太平洋。
随或在顾弥面前一向没皮没脸惯了,但这次事关到他的身体能力,他绝对不能轻率对待。
“对,随总平时吃的确实很随便,就算吃了,也只是吃个几口就不吃了。”
“三四年了吧,谁做的东西都吃不下去,就看着顾小姐的视频和照片才能多吃点儿。”
“身体不健康还会影响那方面?不是不是,随总他没有做过那种……呃,以前有没有我也不知道……”
“好,好,我一定多多注意……”
……
高助理在病房门外和主治医生细谈,顾弥和随或在病房里默然无语。
病房门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高助理和医生的那番对话,顾弥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几次她真的很想冲出去揪着高助理衣领子,告诫他不该说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她和随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过!
顶多就是曾经擦枪走火过几次而已,但也仅限于擦枪走火。
随或躺在床上,侧身对着窗,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搭理别人。
床上鼓鼓一块,二十四岁的但男人跟个孩子似的闹别扭。
顾弥看着他侧着的后背,十分无语。
高助理和医生的对话声渐渐远离,顾弥终于不需要再听那些令人尴尬的话,紧绷的心脏渐渐放松下来,心跳逐渐回归正常频率。
病房处于片刻安宁的缝隙中,窗户没关,有风吹了进来,窗帘微微晃动。
顾弥看见随或裹着被子动了动,她看了眼窗户,默默站起身关了窗户,再回头,随或已经翻了个身面对着门了。
顾弥脑仁一跳。
这人用得着这么在意那张脸么?又不是毁容,就青了两块而已,用得着这么委屈么?
顾弥深呼吸,放轻脚步,收敛声音,走到床对面的椅子边,随或往被子里挪了挪,露出半张脸直视着顾弥,桃花眼潋滟璀璨。
顾弥:“……”
她无力地叹气:“抱歉,你脸上那伤是傅老大因为我弄出来的吧?”
“你替他道什么歉?”随或声音沉闷沉闷的。
再说了,傅难言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傅难言故意对付他的脸,他又不傻,能随便让他动手么?
苦肉计谁还不会了?
他的伤在表面,傅难言的伤可都在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