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赵慈将吃干抹净的饭盒扣好盖子,放进了一旁的超市提袋内。
整个用餐全程里,他都保持乖巧的坐姿,给水就喝,给菜就说谢谢。
只因程策自制的凉拌菜,他一个人不喘气地吃了三盒。
赵慈忿忿不平,怀疑那东西里头,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料,否则也不至于吃了第一口,就想第四口。
不过他十分倔强,揪着一点儿芝麻大的纰漏,告诉程策这东西看着挺好,就是不健康,太辣,上火。
对方歪着脖子睨他,压根懒得反驳,只说下次注意调味。
回营地的途中,尚云走在正中间,左胳膊时不时蹭到赵慈,痒痒的。
他被她折腾得体温上升,口干舌燥,他觉得这生理反应不是很科学,亦不明白,她的身体为什么可以越来越软。
赵慈不断掐着大腿醒神,他想自己一定是在铁窗里关了太久,她光是蹭蹭不进去,他就快高潮了。
分别时,赵慈和程策拥抱,然后也假模假样地抱了一下尚云。
她的呼吸拂过来,在他耳畔散发着一种类似蜜瓜的甜味。
因为他执意不放手,他们的侧脸离得很近,好像再近一些就可以吻在一起。
于是尚云向后退了半步,拍拍他的背,说了一些祝福考试顺利,以及注意休息的吉利话。
但赵慈全都听进不去。
他有多喜欢她,此刻就有多讨厌她。
赵慈觉得那都是套话,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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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回到宿舍后,赵慈对室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将大份的程氏凉拌菜和可乐取出来放在桌上。
他说慢慢吃,吃完再继续练口语,再打开电视新闻看爸爸。
赵慈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自己洗洗先睡了。
这敷衍的态度显然不能安抚老方,他骂了一声操,把书一扔,指着赵慈的鼻子就开始日你娘。
然而面对室友脸红脖子粗的咆哮,赵慈显得十分平静。
他一个过肩摔把人摁在床上,锁得对方咯咯愣愣,猛拍床头柜说天一亮就去找汪主任,要把他们这群阳奉阴违的违纪份子,一锅端了。
老方声嘶力竭地大吼,说人在做,天在看,区区一份凉拌菜,岂能收买他的良心。
“过嘴瘾没有意思,你尝一口。”
“我不吃!”
赵慈没心思反击,径自跳下床去卫生间刷牙了,留下室友衣衫不整地横在床上,筛糠似的发抖。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赵慈洗完澡站在窗前擦头发,眼一斜,看到床头柜上摆着那只洗干净的空饭盒,和一包奥利奥,下面压了个纸条。
他抄起来瞧,发现纸上描着两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开胃爽口,色香味俱全。
谢谢!